但凡在个当妈眼里,自家孩子啥都是最好,有个什才能都忍不住想撩出来显摆下。尤其在这疙里疙瘩小地方,没见过多少西洋古典艺术世面,能弹几首钢琴曲,足够出去跟山野村汉们吹嘘。
凌河是脸瞧热闹不嫌事大,笑意深邃地瞅着小刀:“不必谦虚,严总,还真以为这有个手脚粗笨只会拿刀剁肉砍柴糙人,原来是蒙,转眼就露出文艺青年真面目。”
“呵……行吧你!”严小刀知道今天跑不掉。他又不笨,用他脚趾头想想都知道,你在个喝着洋墨水在欧美贵族学院里长大少爷面前吹嘘自己“会弹钢琴”?简直是班门弄斧,还嫌不够出糗现眼?
他自幼个穷人家孩子,哪有条件学习钢琴?他家里那样,是买得起钢琴?
他只是长大后每周陪伴母亲过来教堂祷告,抽空向邱牧师讨教。邱牧师善心和气,愿意指导他。半路出家,半瓶子醋,基础指法概不会,乐谱他也看不懂,但实事求是地讲,严小刀对切需要用到双手手指技巧性兼力量性项目都极有天赋,记忆力很好,这就是纯靠天赋和死记硬背弹出来。
堂邱牧师和蔼地向教友来宾问候,看起来风度儒雅,笑容令人如沐春风。
凌河其实也不信这些,但很有礼貌地向邱牧师行礼。他内心十分理解,如严氏这样出身卑微却又被命运百般嫌弃女人,大半辈子泣血操劳历经变故,如今只能与养子和山上堆坟头相依为命,她最后点人生希望和信仰她不给天父上帝还能给谁?给别人,谁配承担她信仰?
基督堂里静悄悄,果然没有午餐会,阳光透射进五彩玻璃窗,穹顶精美壁画放射出透视人心光芒。
唱诗班练习台子上,有架钢琴,边缘角落看起来颇有年代感,但还能使唤。
严妈有意夸夸宝贝儿子,说:“小凌你听过没有,他会弹钢琴呀!”
凌河不依不饶:“你弹个,听。”
严小刀皱眉忍住笑:“真弹不好,让你这位行家听准笑话!哼,那不如不弹你就直接笑吧!!”
凌河很捧场地乐几声,追问:“你都练什曲子?”
练什曲子?严小刀诚实地坦
严小刀听就要变脸,连忙哼道:“妈!不会,妈……”
严妈诧异道:“你弹挺好啊儿子!”
凌河扬起眉毛笑问:“哦?真啊?”
严小刀尴尬地猛使眼色:“妈其实不会弹……那根本不叫会弹钢琴!……”
严氏请邱牧师与她同进入小屋,去祷告忏悔,留下两人在空旷教堂大厅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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