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宝山会笑着夸他:“手艺真不错,你能靠这双手出去混口饭吃!”
严小刀笑说:“本来就是靠这双手跟您这讨碗饭吃。”
他和班江湖兄弟们住在处,群大老爷们时常在院子里用冷水洗涮,或者跳进江河湖海畅游,都是港口城市海边出身水鸭子属性。
但成年男人之间,是应当有天然界限和避忌,除非那些性取向迥异和口味重。
严小刀啧声:“不然,点两个‘钟点工’伺候你洗?”
严小刀肯定不认为自己能被称作公子爷,也从来没人这称呼他,可见人人都长眼睛,会识别他这个市井贫贱出身、邋里邋遢糙人。
凌河看起来定念过书,其实知书达理、什礼节道理都明白,看就是名门世家饱受琴棋诗书教养栽培少爷胚子。他家想必曾经是个豪门富户,司机保姆环绕伺候着。然而少爷胚子定要故意将副玲珑剔透外皮撕敞开来,露出内心晦涩、尖酸、乖戾、恶劣面目,时不时翻脸刺激下别人。这人感觉就是故意为恶,并且习以为常。
指不定小时候受什刺激,比如常被父亲虐待家,bao,脑子曾被驴踢坏,或者上火补品人参鳖精吃太多。
倘若凌煌其人确实是个手上沾血恶徒,凌河幼年时人生必然不会寻常。
严小刀把人直接拖进洗手间,摆在扣盖子马桶上坐着,原本相当宽敞豪华客房洗手间即刻显得有些局促逼仄,转个身恨不得都会踩到凌河僵直前伸腿脚。
凌河半睁开眼回敬:“点那两个叫‘鸟纯郎’和‘龟口正红’吗?还嫌脏,你比较干净。”
凌河紧接着又怼他句:“你可以喊你那个小跟班过来伺候,如果你不嫌他聒噪话多。他应该就住这层客房,至多不出上下这两层吧?”
严小刀:“……”
凌河突然乐,笑得十分顽劣:
头顶小灯将严小刀影子打在凌河脸上,像是他用整个身影将凌公子罩在身下,平白弄出几分暧昧。
凌河坐得四肢舒坦安然,面色祥和,就等着严小刀来伺候。
严小刀真没伺候过别人洗澡。
也不能说没有过,他给戚宝山搓过背。这是正常,那是他干爹,他得孝顺着!
那时去郊区温泉别墅消遣,戚宝山头上顶条腾起着热气白毛巾,在暖雾缭绕浴池里泡着,只露出半个身子。戚宝山不用搓澡师傅,他有干儿子他还用老师傅给搓澡?那不是显得他戚爷膝下无人孤吊寒酸。严小刀会半跪在浴池边上,手里也拿条白毛巾罩他干爹肩膀上,捶捶打打,很下力气地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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