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不会感觉到疼痛,真正令他崩溃是“海域”受创强烈痛苦。
如同千根针刺入肉体,如同万种尖刺挑动痛觉神经,不断搅动。这不是肉身痛,而是直接粗,bao地向大脑接收器疯狂灌输念头:你要死,你就要因为痛而死,你全部世界都在崩溃,不要放松,不要呼吸,它们立刻就会消失,你也会消失。
边寒浑身抽搐,大张着嘴发出无声尖叫。他反复不断因为这种剧烈痛感而昏厥,但立刻又被新痛感唤醒。和痛感同时产生还有异常浓郁绝望与抑郁。他“海域”完全被周游控制,他失去主导权,秦戈甚至怀疑,只要这种精神状态在边寒清醒之后再维持分钟,或者三十秒,边寒定会选择死。
他个人意识全部被“海域”崩溃所带来失控感压制。
漫长下坠突然停止。
,正朝着外面蓝天吹口哨。他“海域”竟然是片极为广阔山野,密林被雾气裹挟,而在密林之中,全是密密麻麻屋宇。
这是个人类聚居点——这是个完全正常“海域”!
秦戈神经顿时紧绷起来:十几岁边寒,那个时候他“海域”是完全正常,还没有被摧毁。
身后传来轻笑声,秦戈回头,看见朝自己走近周游。
“边寒。”周游捧着他脸亲吻,“期待吗?”
边寒跪倒在高塔顶层,跪倒在周游面前。他大口喘气,眼神涣散,浑身都在轻颤。秦戈就在这部分记忆里,他也随着边寒恐惧而恐惧。
恐惧“海域”变化,更恐惧周游。
但下刻,奇特事情发生。
周游吻吻边寒鼻尖,引导着他走到高塔边缘。
“海域”没有被破坏,切都和以前模样。所有森林都在抽芽,
秦戈听见自己用边寒声音回答:“点儿也不。”
秦戈知道他在说谎,周游也知道。周游低头吻吻边寒嘴唇,笑着说:“你真有趣,当同伴吧。”
话音刚落,高塔立刻开始震动。周游抱着边寒,从崩溃塔身中坠落,风声呼啸而过,巨石砸在边寒身体上,即便这是他“海域”,他也短暂地失去对它控制,发出忍痛大喊:“你骗!周游!”
“先痛会儿,就会儿。”周游极其温柔地说,“很快你就高兴起来。”
但这个“很快”,时间却极为漫长。至少秦戈是感觉极为漫长。周游死死地控制着边寒,他们往“海域”深处坠落,往大地底部坠落。土层裂开,森林、河流与房子像倾泻而下水,全都砸到边寒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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