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唐错和卢青来分别告诉秦戈信息,毕行是今年才进入二中就职,而毕凡则是去年毕业新希望学生。她毕业之后才发病,又是独生子女,并不存在什哥哥。毕行出现极有可能是诱发毕凡发病重要原因。
他需要得到更确切信息。
他需要进入毕凡更深层
翻涌声音。秦戈捏捏自己眉间,立刻从地上爬起。此处没有回廊与黑暗山腹,眼前竟然是片辽阔海洋。海洋之上是宝蓝色星空,星空里所有星辰都是不停眨动眼珠,颗巨大陨石在眼珠与眼珠之间移动。它在空中兜圈,每次经过都仿佛搅动星空中气流,带动溜圆眼珠在空气中互相碰撞。
它靠得近,秦戈清晰地看到,那其实不是陨石,而是只巨大、缩成团章鱼。他下意识后退几步,这个动作引起章鱼注意。章鱼扭转身体,向他冲过来。
它从天而降,秦戈却无法移动。他低下头,看到自己正站在只眼睛中央,突起晶体承托着他双脚,他就站在黑色瞳孔中央。密密麻麻黑色小触手从瞳孔中伸出,缠住秦戈双足。巨大声音如同飓风从他身边经过,那是个男人低语嗡嗡声——秦戈被这声音穿过,浑身战栗。
紧接着,那只巨大章鱼也降落。它穿过秦戈身体,砸穿他脚下眼珠,秦戈随着沙子落下空洞,掉进只章鱼口中。他被章鱼体内脏器挤压碾磨,又被不知从何处冒出腕足生生拉扯走,落入黑色黏液里。
很快,黏液也被腕足穿透。腕足钻入秦戈胸口,搅动他五脏六腑,最后勾着他脊椎,将他从黏液中拉扯而起。
秦戈不会感觉到疼痛,但眼见之景实在太令他惊诧,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立刻被巨大章鱼扔下来。
恐惧让秦戈有片刻回不过神。他爬起,发现自己落在座高山之上。山是被人垒起来,他能触摸到人类柔软肌肤。
每个人都是双目圆睁毕凡,个接个地堆叠起来,成为座肉身筑造山丘。
巨大章鱼舞动腕足,再次从空中漂浮而来。数以万计眼珠悬浮在秦戈上空,无声盯视他。章鱼就像是只风筝,或者是团垃圾,携带着惊人臭气与怪异形态,无数只粗细不同腕足在虚空中比划游动,最后把抓起秦戈。
秦戈头晕目眩。毕凡“海域”出现所有东西全都没有逻辑。但所有东西似乎都是她恐惧根源,无论是眼珠、章鱼还是男人声音,所有切都与章鱼——也就是毕行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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