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其实都样。”女人拗不过,把钱收好,“你们饿吧,去弄点吃回来。”
说是吃,其实少得可怜。小杯酸酒,黑黢黢干面包,食物粗粝难以入口。海亚只吃点就吃不下去,心里十分酸苦。
不会女人大儿子也回来,听说刚满二十岁,但看上去像有三十多。本该青春年少脸上,过早地爬满皱纹。整个人沉默寡言,反应也并不敏捷,显得极为木讷,对两个不速之客点好奇心也没有。
四个人相对无言,除沉闷还是沉闷。生活已然无望,不过就是早死晚死而已,与其说是活着,不如说是行尸走肉。
没有灯,天又黑色早,他们只好去床上歇息。
,大姐,们借宿晚就走,绝不会多耽误您。”
“唉,进来吧。”女人打开吱吱呀呀破烂房门,“其实怕你们什,要偷要抢随便吧。”
屋子里确简陋得不能再简陋,甚至连个遮挡帘子都没有,也没有灯,昏暗得厉害。
“大姐,家里就你个人?”狄恒问。
女人凄苦地笑下:“以前还是大家子,闹瘟疫公公婆婆都死,两个女儿也死。瘟疫过去闹饥荒,最小娃也没啦,现在和大儿子起过。”她说毫无凝滞,好像已经习以为常,不见得有多伤心难过。
海亚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难以入睡。狄恒坐在地上,斜倚在床脚。
“狄恒。”海亚轻轻地说,“他们为什领不到救济粮,明明下发很多次。”
“都被那些*员给贪污。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?你为什不和说?”海亚坐起身子,目光炯炯地看着他。
面对海亚责难,狄恒显得出奇平静:“和你说又有什用?你能做什?那些*员,不是皇上手下,就是长公主心腹,你能怎样?你
“那您丈夫……”
“当兵,三年前打仗就死在外面。”
海亚却几乎听不下去,这只是千千万万百姓中最普通户人家,战争、瘟疫、饥荒,到底给这个国家,带来多少沉重灾难。他实在过意不去,好像这许许多多困苦艰难,都是自己罪过,必须得做点什才能勉强心安。海亚从怀中拿出几枚金币,递到女人手上:“大姐,打扰您。”
女人看不到海亚容貌,只微微讶异于清亮低柔声音,和白皙秀美手:“是个女娃子啊,那可得小心点,最近溃败士兵很多……”她摇摇头,没接那点钱,“有钱也没用,到哪儿买东西去呀。”
“有总比没有好。”狄恒把钱硬塞到女人手上,“他是个男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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