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，孟小北在办公室门外贴墙站着，少棠在办公室内与老师长谈。
班主任纳闷：“孟小北他爸不是在陕西吗？您、您昨儿刚从陕西过来
？”
少棠说：“
儿子停课不能进教室
，能不来
。”
不是只有孟小北会长大，他干爹也早不是西沟里那个跟他疯玩儿大孩子。少棠二十多岁年纪，部队里历练出来，眉眼之间成熟冷峻，气场自成
派。谈心？训话？政治学习？受教育？部队混出来最不怕这套。
班主任说，孟小北这孩子，转学插班进来，是吧，们老师也知道他可能跟不上进度，然而现在就不是功课进度问题，认为这孩子根本就不适应这学校氛围！
刚才跩得二五八万架势就不见，敬礼时极严肃，脸都绷着，多年习惯。
孟小北跟在身后，假模假式，啪，也敬个军礼。
威武雄壮国歌声渐弱，尾声，全校无数双眼看着，全是好奇和敬畏。
“那是孟小北家长？他爸爸？！他们家不是陕西山沟里来吗……”
“那人是部队当兵吗？”
少棠说，不适应咱就慢慢帮他适应，成年人新到个环境里，他也不能立即适应对不对？当年那多知识青年从城市到乡村、再从乡村到城市，夜之间生活环境巨变不适应人多，关键是学校引导！
班主任说，引导，引导啊，他也得听啊！
少棠又说，您得好好跟他说！您不能大事小事没事上课就拎他起来后门罚站，老让他在班上念检查，他写检查写习惯他提笔就不会写别，作文为什分儿低啊，写作文都像们部队里写检查似嘛！们家北北不是个坏孩子，他就是自由好动，他有他天赋特长。进学校，应该是引导发挥他优势特长，而不应该刻意强化夸大他缺点不足伤害孩子脸面自尊！
少棠是情感上护犊子，嘴上就夸张，他年轻时在部队也没少挨训挨罚，全队面前被连长拿脚踹飞、做两百个俯卧撑、在大雨里跑圈跑到吐，他都挨过。部队里战士受训挨
“你见过部队有穿皮夹克？这是黑社会吗！”
……
贺少棠穿这身，在当时是广东香港那边趸过来贴牌水货，最时髦高干二代青年装束，可屌。
混乱年代，即便在帝都，大城市，也常有三五成伙结成帮派城市流氓、街头混混，高干子弟与社会青年都有。所以孟小北他们班老师都惊着，头个反应是，这是广东黑社会来？
少棠严肃起来，眼神很正经，气场压人，对老师淡淡点头：“是孟小北父亲，您找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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