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修行突破瓶颈，茅塞顿开
感觉很美好；跟人打架只要痛快，无论输赢都很好；天下之大，山川河流哪个不美好，还有花巷里姑娘们笑起来美醉人，最重要是……”燕行顿
顿，从腰间解下小酒坛扔过去。
林远归抬手接住。
心想对方伤成那样，这个粗釉小坛都没破，难道是什
林远归明白这个道理。但按照他原则，答应下来事就要做到，欠师门养育之恩就要报偿，这跟余世活着与否没有关系。他今夜既然来，那
胜负都是个死。
燕行却很想让他活。因为对方不止
次有机会杀死他，却没有那做。这说明林远归在犹豫，关于‘朔月剑传承怎办？’‘你师父脉弟子们怎办？’这两个问题犹豫。
单凡丝迟疑困惑，出剑就会慢。
燕行以刀撑地，慢慢坐起身，疼呲牙咧嘴，
“你现在下山不是忘恩负义，是尊重生命。你师父辛苦把你养这大，是为让你悟大道。要知道你因为这种事去死，他定很不高兴。”
晨光从东边天空亮起，覆盖连绵沧涯山金光渐渐暗下去。护山大阵开始关闭。
那些从云端落下，纵横四野剑气飞速消散。可怕威压不复存在，天地间吹来风都自在几分。
林远归拿着剑，剑上淌着血，衣袂当风。
他望着天，神色微茫。
距他三尺远，燕行躺在地上，身下积着浅浅血泊。同样看着天，笑咳嗽不止，满嘴血沫子，“
真替你高兴！现在师门长辈死，托付自然失效。你去过你想过日子吧。”
林远归问，“你怎知道？”
你怎能确定师父想法？如果师父真愿意为师门而死呢？
“天下师父都样，师父去陨星渊前跟在春袖楼喝酒，特意交代，不管发生什事，就算天塌下来，也千万别死。说尽量。”
其实剑圣还交代千万别做另件事，燕行此时没提而已。
他见林远归不说话，便继续说道，“活着真很美好，这世上很多美好事，你都不留恋？”
林远归不答。
谁也没想到，余世与君煜之间战斗，会这早结束。早到天还没大亮，玉展眉尸骨未凉，段崇轩还没来，燕行还活着。
有些人即使不在，也对世界命运走向起着决定性作用。比如卫惊风这样人。
就连君煜自己也不知道，春山笑里有剑圣道剑意。强大到不可思议剑，在他有性命危机时，便会自行激发。
天上战局生死已分，谁还能上沧涯山战？同样，也没人能在山门前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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