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明川道,“不是魔尊。”
“谁信呢?”
“师弟信。”
镜中人笑,“他不信,不然也不
洛明川此时终于知道,最可怕事,不是师弟不相信他。
而是自己本来就是个魔头。
磨牙吮血,杀人如麻。
将要把毁灭与罪恶带到世间。
无边无际绝望将他淹没。
洛明川陡然心底发冷。直觉告诉他,下面事情,他绝对不想看到。
果然,自己身体站起来。
然后张口吃下那些魔物。
他不停吞噬着,神色由漠然变为餍足,像是饥饿千百年,终于重新吃到合心意食物。
这具身体,已经不再是人类。
洛明川觉得,自己跌落悬崖,下面就是有进无出陨星渊,怎说也该活不。
而这切太过真实,剧痛心脉,血液流失,僵冷身体,凛冽大风,根本不像在梦境之中。
世人说陨星渊是光也照不进去地方,天劫之后天道留给人类警示。
或许只有站在世界顶端那几个人,才知道深渊之下是什。
但他发现自己依然有活着意识。只是身体切痛苦都再感受不到。
再睁开眼时,他站在面巨大镜子前。
镜中映出他苍白面容。然而五官棱角更加凌厉,神色倨傲而冷漠。
黑色长袍广袖垂下来,其上绣着繁复金色符文。仅是站在那里,就生出不可逼视光辉。却是黑暗光。
洛明川平静下来,他开口道,“你不是。”
镜中人声音低沉,“如何不是?”
他在深渊下行走,聚在身边魔物越来越多,有已经开神智,匍匐在他脚下。他吃饱之后,便将多余力量送给这些魔物。
陨星渊里无日夜,不知过多漫长时间。他挥袖便起狂风,身形乘风扶摇直上,也将数不尽魔物带出深渊。
而断崖边,等待着成千上万魔修。残阳如血,映照宫徽各异旌旗在西风中猎猎飞舞。远望去黑压压片,看不到边际。
他站在万人之前。日星隐耀,山岳潜形,魔道十二宫莫不臣服。
众人如海潮般依次跪下,从中分开堂皇大道供他通行,呼声震彻四野,“恭迎吾主圣驾归来——”
神魂没有消散,依然在体内。
却能像局外旁观者样,看着黑暗深渊之下,丝丝缕缕死气凝成实质,开始吞吃自己尸体。
他才知道,原来这世上真有生于阴煞之地,吞噬血肉魔物。
出乎意料,已经气息断绝身体,重新睁开眼睛。
瞳孔漆黑如墨,就像眼望不到底陨星渊。没有丝毫人类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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