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他思绪沉静下来,重明山上千叶莲,这次势在必得。
三人同往城外走去,络绎不绝人流中,有各派弟子,也有赶去看热闹民众,殷璧越发色尤其醒目。
只是那些或善意揣测,或恶意目光,他分毫不在乎。
但是洛明川在乎。
他发现,当有这多人看着师弟,他内心就开始躁动不安。
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。
直到轮到段崇轩比试这天,他从入定中醒来。换上沧涯山道袍,在镜前仔细正衣冠。
推开门,晨风伴着广玉兰香气入怀。
抬眼正好对上等在树下洛明川,段崇轩也恰好从屋里出来。
今天段崇轩,看不到丝毫对战前夕紧张。打扮更加风流俊逸,贵气而不显奢华。不像去比斗,倒似去相亲。
弟子都深信不疑。
叶城富庶,赌坊也很大,但去赌外来修士远远多于本城居民。因为叶城百姓要赌,下注前必须提供现有财产证明,证明自己不会因为赌输而倾家荡产,背上巨债。除此之外,还有许多限制和规矩。久而久之,赌人便少。
外来修士不必守赌坊规矩,他们下注除为赢钱,也是为表示对本门支持,彰显门派声威。
段崇轩摇着扇子走进去,摇着扇子走出来。
他进去时,殷璧越对何来那场,赔率是三赔七。他出来时,赔率被拉高到四赔六。
这很不正常,他不知道为什会这样。甚至不知道该怎办。
所幸,擂台已有人登台,众人注意力被迅速转移过去。
洛明川却看着殷璧越,“师弟,你……”
道袍上没有披风,没有兜帽,于是三千白发倾泻而下。
殷璧越很快明白他意思,说道,
“以往是怕在路上吓着小孩子,又不是耻于见人,还要处处遮蔽面目。如今折花会开始,自当光明坦荡。”
洛明川听只觉心中痛,如果不是因为他,师弟形貌昳丽,哪里需要遮蔽?又怎会因为这个在盘龙岭受匪贼讥讽?
抱朴宗弟子们不明白,“这不可能!这人哪里来这多钱?!!”
但是他们绝不愿意露怯,东拼西凑后发现仍然不够把赔率压回去,人道,“反正何师兄定会胜!现在就算借钱下注,到时候也能赢回来!”
抱朴宗弟子们豁然开朗,去叶城钱庄借大笔,压何来胜。
这些事情殷璧越全然不知。
他在识海中演剑,已经入定三天三夜。到这时,无论世间众人对他有信心与否,都不能影响他分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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