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皇帝声音微弱:“摘星台上,话说尽,到这时候,不剩什可说。”
他摸出物,塞进程千仞手里:“这是皇宫大阵阵枢,当年从父亲手里抢过来。这座阵法历代加固,它最
逐流握住他手:“陪你进宫。”
暮色四合,马车辚辚,向巍峨宫城驶去。他想起重回皇都第日,进也是这道宫门。
侍从推开寝殿大门,秋风灌入,殿里灯火明灭。
外殿站满百官,气氛安静而紧张,见到二人纷纷行礼,让出条通路。
帐幔之后,温乐坐在床榻边,想起童年时光,忍不住低声啜泣。
秋雨之后,气候转凉,梧桐叶落满地。
皇都天高云淡,空气清凉,风檐下银铃摇晃。
对程千仞而言,这段时间很美好,因为许多事情重要而不紧急,可以认真地、慢慢做。
他白天与访客见面,偶尔陪朝歌阙批改奏折。到晚上,逐流掌控法身,有时打开小世界。
程千仞大感欣慰,两个人格从前互相捅刀争抢,现在主动昼夜交接,距离融合又近步。
问道:“为什?你直觉得对你好,哪里好?”
温乐吃完盘点心。
“四岁那年,去看你们打马球,趁女官不注意,跑到球场上。大家都忙着抢球,还不如马腿高,害怕得不敢哭。只有你弯腰把抱起来,策马出场。那场球你输,但知道你对最好。你忘没关系,直记着。”
差点被马踢飞恐惧,简直童年阴影。
程千仞: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
老人竟然精神不错,轻抚她发顶:“不要哭。你哥哥来,和他说句话。”
温乐起身退至旁。程千仞上前两步,握住老人干瘦手。
“朕前半生很快乐,如今这日子也过够。朕死之后,不要奏丧乐,不要禁歌舞,不要全城举丧戴孝。大家都开开心心,庆祝朕得以解脱。”
程千仞:“记住。”
史官提笔记录。
唯甜蜜烦恼,就是逐流晚上太主动,总试图亲亲抱抱。他‘引以为豪自制力’经常受到考验。
第十天黄昏时,平静生活被打破。
安国终于来。
她神色严肃:“父皇昏沉卧床多日,口不能言,方才忽然来精神……恐怕,只在今夜。”
程千仞没有说话,走到廊下,遥望天边夕阳。
他感到释然。
段暄虞不喜欢打马球,每次找他换上衣服替打。程千仞那时觉得无所谓,就当出门放风。
陈年旧事,不想也罢,他笑道:“还吃吗?”
温乐摇头:“吃撑,走。你……你有空回宫看看父皇吧。”
程千仞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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