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玦催马上前,眉头紧锁,打量着陌生对手。此人不按常理出牌,以致还未开赛,南渊气势先压过己方头。
但他没有时间想太多。
两队抢攻者分立中轴线南北两侧,相隔五丈远。
大旗招展,鼓杀三通。
“决胜局发球——”
她语气很温和,意思却很清楚:本宫都没有不舒服,你哪来这多事?从前皇帝打球尚且视同仁,现在四大贵姓就必须被人礼让?
张刺史立刻起身,告罪失言,许久才悄悄擦把汗。
钟天瑾从未遭遇如此情况,想不通这人到底是无知还是无惧,只好言不发沉着脸调转马头。
北澜未上场队员们神色复杂,低声议论:
“这个程千仞什修为啊?敢这狂,是不是背后有人保他?”
当众狂言,不敬王权,若在皇都,必遭人指摘,搞不好还要扣上‘反叛’罪名。
但这里是南央城,众人听得热血沸腾,好像自己变成他,同样骑名马、拿球杖,要去驰骋场。
南山后院学生更是带头振臂高呼,他名字响彻学院。
“程千仞!程千仞!——”
程千仞长杖指地,睥睨八方,像个英雄。
四匹战马如离弦之箭,抢攻者最先遭遇处,两道杖影几乎同时扬起,空中交错。
夜降马速度略胜逐风,众人还未看清飞球轨迹,白玉玦已抢下球来,向前冲杀而去。
场下南渊队员颗心悬起,他们记得这匹马,冲击力极强,第场曾冲破他们十余人防线。
程千仞马速稍缓,不止白玉玦,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暂避锋芒,却听得声断喝,响遏行云,好似耳畔
“钟天瑾袭爵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,最近派头倒是愈发张扬。今天碰个邪头,也好压压他气焰。”
“哈哈哈哈你站哪边啊,该不是嫉妒他有权袭爵,能封世子吧?”
“爷还真不嫉妒,有本事自己挣功勋,没本事才靠祖宗庇荫!”
大家话说到此,忽又想起花间雪绛,确是凭身本事御前听封,与他们父辈祖辈同朝为官,可是落什下场?
气氛时沉默。
露台上大人物们头脑冷静些,为这种场面蹙眉。
身着墨青官服昌州府刺史,重重放下茶盏:“就算是南渊学生,天之骄子,也未免太狂妄大胆!”
副院长和院判稳坐如山,副事不关己模样,其余人不动声色地打量温乐公主神情。
却见公主殿下笑笑:“本宫并没有觉得被冒犯。”
“昔年父皇上赛场,也会被人杖下抢球。难道王朝子民,不能说句心里话?皇室胸怀,除万岁千岁,听不得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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