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是沉闷阴天,入夜后起风,吹得枝叶簌簌,烟尘迷眼。
徐冉抬头,苍穹如泼墨,浓云遮蔽月色,星星也不见个。
“不会是要下雨吧?咱走快点。”
顾二想想:“按南央气候,春夏换季要落场大雨。雨过天晴,就是夏天。”
徐冉又问:“们以后是不是要吃学院大灶?”
但自己刚才看到对方,只觉得很眼熟,久久不敢确认。分明衣着样貌毫无变化,偏偏就是有哪里不样。
有人问:“你认识?”
张胜意还未答,钟天瑜冷哼声:“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。”
说罢甩袖便走,行人忙不迭追上去。
演武场之战,不仅没让花间雪绛下跪道歉,自己还跌面子,钟天瑜心中郁气难消,选副课也不愿去上。
堂中故事讲完,喧嚣暂歇,席间酒尽羹残,杯盘狼藉。
钟天瑜行人醉醺醺地起身向外走,恰好看见不远处,另间雅座走出三个人,其中人身着学院服。店里伙计正在旁点头哈腰地送他们。
南渊院服像是某种易于辨识身份标志,经常来城南吃喝玩乐彼此都面熟。偶尔在酒肆花楼遇见,还会打招呼。
“那桌什来头啊?看着眼生。”
徐冉和顾二走在前面,程千仞结账落后步,忽然感知到有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话题跳跃之快,令其他两人猝不及防。
时沉默无言。
逐流没,程千仞东家面馆也没,南渊三傻面临最残酷吃饭问题。
程千仞:“不用。带你天天飞凤楼,顿顿红烧肉。”
东家给二百两、房契地契青玉璧、家
对方从前耀武扬威令人羡恨,现在武脉废,成废人,凭什还能过得好?
不止他,许多知道顾雪绛身份春波台学子,都有类似想法。只是畏惧花间家声威,不敢出头,最多背后酸几句。是故钟天瑜刚来,就有人给他递消息,挑唆他去西市书画摊找人。
眼看两次不成,钟天瑜正为此气闷,少不上前凑趣人:“愿献计献策,为钟少爷分忧解难。”
***
南渊三傻向城东走去,把车水马龙繁华夜市抛在身后,喧嚣渐远,转入老街长巷,四下里只有呼呼风声。
入道之后,各种感觉都变得敏锐。对方打量虽然没有明显恶意,却让他不舒服,于是本能地回头望眼。
原来是认识人。
他平静地收回目光,脚步不停,下楼去。
张胜意惊道:“怎是他?!”
程千仞是他们班过得最寒酸仔细人,有人说他在家面馆帮工,还有人撞见他跟卖菜小贩讨价还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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