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刀钉穿银票,又入桌两寸,不毁桌,不伤人。
真元控制尽在毫厘之间。
夜雨潇潇,街上无人,店铺闭门落锁。不知谁家楼上有人探出头看眼,又飞快关上窗户。
四人向街口望去,只见个高挑身影从风雨中走来。
少女手握另把刀,长刀曳地,路星火飞溅。
是剑尖与刀身相击。
年轻公子手腕剧震,连退三步,退到伞外。
长刀穿雨破风而来,宽阔刀身却滴水未沾,平滑如镜,映出四张神色各异脸庞。
伞下近乎凝滞空气被打破,微凉春风夜雨再度飘飞进来。
程千仞肩上压力骤消。
程千仞同时上前两步,潜意识里没想起顾雪绛曾是修行者,只觉得顾二身体单薄,而自己在边境摸爬滚打几年,拳脚功夫总比他好。
声铮鸣,银光如霜,华美长剑怆然出鞘。
瞬息间道无法言说威压兜头罩下,油纸伞下空间仿若与外界割裂,风雨难侵。
程千仞只觉寒意扑面而来,飞速涌入四肢百骸,千斤重力压在肩上,眼前昏暗片。
他汗如雨下,分毫动弹不得。
要收伞。”他起身,提起茶壶,“不过看你冒雨赶来求画份儿上,也请你喝碗茶吧。”
程千仞带来茶,已经有些凉。倒在粗瓷碗里,不见几丝热气。
那人端起碗喝口。立刻弯腰吐出来:“呸!咳咳咳……”
他扶着桌子剧烈咳嗽,压抑愤怒终于爆发:“这是人喝吗?”
顾雪绛拿出另只空碗给自己倒满,饮而尽。
周身真元狂,bao地燃烧着,以至于雨滴还未落在她身上,便化作升腾白雾。
年轻公子扬声问道:“阁下何人?”
冰冷声音穿透风雨:“在下徐冉,有何贵干?”
犹如万丈孤峰平地起,这把刀强硬、霸道地横隔在两方面前。
头顶油纸伞,发出吱呀声响,片刻后轰然崩裂。伞柄碎裂成截,落地。
至此,刀势方尽。
四人彻底,bao露在雨幕之中。
顾雪绛神色不变,年轻公子脸色骤白。
长剑顷刻即至。顾雪绛不避不让。
电光火石间,两声轰鸣乍响。
“锵!——”
是柄长刀钉入桌面。
“铮——”
他居高临下看着对方,神色倏忽冷漠起来:“吃过苦,远不止这碗粗茶。”
“武脉被废不算可怕,被家族养废才要命。如果你不能杀死,劝你还是不要惹。”
“很记仇。”
那位年轻公子双目赤红,霍然起身,厉声喝到:“剑来!”
他身后仆从递剑上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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