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然坐起身，看到卧室窗户仍然关着，松
口气。
翻身下床，走出房间，原来楚眠正在阳台煮咖啡。于燃放心地折回去洗漱，从冰箱拿点吃
放微波炉里，过去找楚眠。
他依然不主动提高考分数，但楚眠却率先开口：“
帮你查完分，四百八十六。”
“噢。”于燃压住心里自动涌出喜悦，镇定地看着楚眠。
楚眠没再继续往下说，凝
“什
时候？”
“今天，或者最近都可以，姑姑又出差，家里没人。”
“好啊，先回家捎几件衣服。”于燃果断答应，他认为接下来是楚眠心灵最脆弱阶段，自己得帮他好好修补恢复。
倘若到时候真决定复读……那自己就等他
年。
于是接下来日子，他们度过有生以来最随心所欲六月。空调冷气24小时开着，把平时牢记什节能环保统统抛在脑后；冰箱里脆甜西瓜永远吃不完，有时候脚踝不小心碰洒茶几上杯汽水儿，黏糊糊糖分流得满地都是，他们却也来不及打扫。两具年轻又炙热身体缠绵在柔软沙发上，每个吻都是热情在肆意翻滚，舌尖上总是残留着对方膻腥味。
成绩难以提高阶段，但孤独时，他都能靠学习来让勇气充足。
——现在要跟它暂时说“再见”。
拍摄毕业照都没能让楚眠心里泛起波澜，而与高中课本告别，却让他鼻腔酸涩。
于燃直在旁边观察楚眠侧脸，突然发现他眼睛变得湿润明亮，自己心便倏地慌乱。
楚眠……要哭吗？于燃感到不可置信。
瀚宁公馆听不到蝉鸣，唯有彼此喘息清晰可见。
上次像这样搂抱着楚眠睡觉，已经是去年冬天事。于燃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深度睡眠体质，只要待在楚眠身边，他心里那点无处安放浮躁全部都能舒缓下来。
六月二十三号，容港市开通高考成绩网上查询入口。
于燃前天晚上本想定闹钟，但怕楚眠查完成绩不理想，就对这件事只字不提。
转天，于燃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，睁开眼发现楚眠不见。
他根本联想不到楚眠对学习还能滋生出“不舍”这种感情，在他看来，所有高考生考完都是处于愉快巅峰心情，若要流泪，只能是因为没考好。
完……于燃心脏慢慢沉下去，担心楚眠要复读。
“走吧。”在教室估完分，楚眠收拾好东西离开。
于燃沉着脸跟上去，不敢说鼓励或安慰话，是因为自己这种艺术生没立场，二是怕楚眠更伤心。
到岔路口，楚眠转头问：“要不要去家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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