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燃慢半拍地反应过来——自己有点长大。
他变得更贴近十七岁模样。可是“十七岁”到底应该是何种面貌,他却点都不清楚。自己还是无知、懵懂、青涩……大人们说道理,他依然懂得不多。
公交车停靠在金梧桐街站,于燃步跳出车外,呼吸到早晨清冷空气。阳光照耀在成骏大门口铜像上,闪动出金属光泽,仔细看,马尾颜色比周围浅许多——于燃确信,这都是“树人运动”留下光辉痕迹。
“于燃!考完吗?”
进教室,同学们就纷纷打听他考试情况。
生文科生都有,还差个。”
“行啊!”于燃不假思索同意。这可是他除念检讨外,有生以来第次上台演讲。
“那去给你老师回电话。她好像想让你写个宣誓发言稿什。”
“懂懂,最会写文章。”于燃胸有成竹。他还特意没告诉楚眠,怕楚眠插手指导他写作。
北京到容港高铁十分便捷,于燃这天早早起床,把所有画具交给酒店精心保管,这比自己带在身上安全很多。然后他带着重要证件回家,打开电脑,飞快地撰写誓师大会发言稿。
“还早着呢,再过俩礼拜回来上课,四月份出各所学校结果。”于燃耐心地跟他们说,“欸,白老师人呢,有东西得给她看。”
“不知道,年级办公室锁着,可能老师们在别地方准备。”
“噢。”于燃把自己发言稿塞进口袋,懒得再去找别人帮忙润色。
上午九点半正是阳光明媚时候,高三年级全体学生在歌曲《momentslikethis》广播声下走进宽阔绿茵足球场,老师们也随后入席。但是大家看来看去,都没见到班主任们。
容港三月初,冰雪消融。
于燃终于又穿上成骏黑色校服,前往熟悉车站等公交。这大半年来,他忽视很多身边变化,连家附近地铁快修好都不知道;马路对面报刊亭改成小小奶茶店,他想起来已经很久没看过《动漫周刊》,甚至不知道最近热门新番名字。
公交车从远方驶来,缓缓停下。于燃迈上车,习惯性地走向最后排坐下,却不小心撞到头顶。他诧异地抬头,挺直腰板,发现自己坐在这里很容易磕磕碰碰。
上次还不是这样。
他打量自己胳膊和双腿,感觉不出有“生长”痕迹,但实际上确比去年更高,只要坐下来伸长腿,裤口下面就会露出小截洁白袜子。说话声音似乎也有细微变化,多些穿透力,经常被楚眠念叨笑声太震耳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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