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燃压抑半天
眼泪终于夺眶而出。
他重重地倒吸
口气，把手机抱紧在怀里，让楚眠短信贴着自己胸口，好像这样能缓和病症。
过
几分钟，他才郑重其事地
“改什
改,你就叫这个，
没空给你折腾。”
“不想叫‘于燃’。”于燃病怏怏地说，“应该叫‘于心’，因为于心有愧。”
“于心有愧？你干脆叫狼心狗肺吧！又跟在这儿胡言乱语……喝粥！”
于燃现在口腔干涩，什食物都尝不出味道，只能机械般地进食填饱肚子。吃完药，他就躺床上仰望窗外碧空如洗蓝天，视野偶尔有鸟滑翔而过，他心里萌生出阵羡慕。
自己要是只小鸟就好，那样就不会为背叛兄弟而痛苦。
不出意外,于燃淋雨转天就发烧。
与他同时生病还有于烬,因为昨晚被于燃赶去客厅睡，吹宿过堂风，醒来不停打喷嚏流鼻涕。李桂蓉不得不工作请假照顾儿子们，熬锅小米粥，俩屋来回跑喂他们吃。
李桂蓉吹吹勺子，递给于烬，问：“你哥昨晚淋雨干嘛？”
“他说他脏。”
“那去洗澡啊。”
于燃回忆许久，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时候起对楚眠产生出格感情。他们在日常琐事里磕磕绊绊，快年才磨合到现在默契，可他却在浑然不知状态下让罪恶种子生长变异，直到今天才觉醒。
他用手机大声播放《有种爱叫做放手》，情不自禁地跟随歌曲唱出来，每当他念出句词，左半边牙齿就隐隐作痛，就像是在提醒他犯不可饶恕错误，要接受疼痛惩罚。
更让于燃心口酸涩泛滥是，他惧怕楚眠知道这骇人真相，他怕对方难过，怕对方愤怒，所以倒不如自己默默承受这份痛苦。
于燃持续播放伤感情歌，当他唱到“就让留在轮回边缘，等道光线”时，音乐暂停两秒，手机提醒他有条新短信。
他拿起看，是楚眠问候：“好点吗？”
“他说他心里脏。”
李桂蓉翻个白眼，把碗放于烬手里，又去盛碗新粥拿给于燃喝。她进屋后,看见于燃闭眼躺床上嘀嘀咕咕，宛如梦呓,就弯腰凑过去听仔细点——
“兄弟是山,兄弟是海,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……”于燃神志不清地念叨,“兄弟媳妇不能抢,兄弟老婆更不能当……”
李桂蓉把他晃醒,“刚才跟你班主任请完假,你喝点粥，喝完吃药睡觉,你看你现在都病得鬼叫。”
于燃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望着母亲,恳切道：“妈,想改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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