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燃盯着他坚毅而瘦削
侧脸，轮廓逐渐和记忆中男人重叠——
刚上初中时，于燃还很向往成为电影里那种叱诧风云不良少年，积极踊跃地跟同级生约架。有
次在外面打闹，撞翻
辆停靠在路边摩托车。
当时温钧萤在墙上涂鸦，转头看见帮小男孩把自己车压坏，担心他们身体被机器磕碰，忙过去看情况。他走来，所有人都被他双臂和脖颈刺青震慑住，大气不敢喘，
于燃看着他向自己走来，两人面对面时，少年小声喊句“师父”。
温钧萤笑着拍拍他肩膀，手里袋子塞过去，于燃低头看是盒水粉颜料，还有几支崭新画笔。
“明天就走啦，也没空带你去吃饭，只能给你挑点以后能用东西。”温钧萤遗憾地叹气，顺手把于燃羽绒服拉链提至最上方，“你什
时候开学？”
“今天。”
“今天？”温钧萤手指戳下于燃额头，“怎回事儿，又逃课？”
实还想再多听几句，但他今天懂得见好就收，匆匆告诉楚眠：“
明天就去上课，你等着。”
楚眠放下心，没有多问，只说：“学校新发吉祥物钥匙扣，给你留个。”
“好！”于燃握着手机，犹豫会儿，才按下挂断。
他收好手机松口气，抬头直视面前涂鸦墙。
墙壁上画着色彩明艳宇宙和星球，架卡通飞船横在日月中央，这些是师父杰作；而左下角有只不起眼方形机器人，则出自于燃之手。这已经是两年前涂鸦，于燃倒是还记得很多细节，比如他把星星画错位置，害得师父不得不重画火焰；之后又不小心坐进桶颜料里，回家被妈妈骂顿扔掉裤子。
于燃避而不答，反问：“你下次什时候回来？”
“不知道，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附近广场舞音乐正好停下，于燃声音显得突兀：“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？”
温钧萤愣。
不过他又迅速镇定下来，自然地避开于燃视线。
可惜这个作品最后没有完成，还剩半面墙时候，师父有事离开，当天没回来。
于燃细细回忆起来，发现师父经常消失两三个月，然后某天又悄然出现。于燃早就习惯他这种神出鬼没风格，从不多问男人行程，这样就不会破坏那份神秘感。
夜晚澜湾广场亮起五彩斑斓灯，很多居民饭后会来散步跳舞，天气寒冷并不妨碍广场热闹。
于燃听见背后有摩托车驶来，回头，发动机响声戛然而止。
温钧萤把头盔挂在把手上，边摘手套边下车，从后备箱里取出个纸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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