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眠呼吸变沉些,缓慢问他:“那你什时候十六岁?”
于燃认真地想几秒:“明年吧。”
“废话。”楚眠轻笑起来,“是说……具体日期。”
“噢。”于燃恍然,“八月六号!数字很吉利吧?”
原来今年已经过。
很快,于燃拨过来第二十次。
“哎呦,你他妈总算接,还以为你又睡着。”
“什事?”
“看这个月还有百多分钟语音没打呢,留着浪费。”
没想到他会大大方方跟自己提这事,楚眠心里不由得更抵触:“你怎不给别人打?”
片刻后,手机振动。
于燃短信姗姗来迟:“明天早上吃什?你去食堂吗?”
楚眠匆匆回个“不去”。
于燃:“来吧!要补作业。”
楚眠现在正对他有敌意,看到他那种理所应当语气时更烦,直接反问:“你为什不能今天全写完?”
楚眠暂时放弃送他绘画工具之类念头。
于燃又开始严肃探讨世界末日话题,楚眠左耳进右耳出,到最后安慰他:“肯定都能活下来。”
“行,信你。”于燃说,“如果们都顺利活到二零三年,就证明们毕业也能顺利起去北京。”
楚眠停顿几秒,然后重重“嗯”声。
其实他没想到于燃还挺重视那个所谓约定,别说三年后他们还能否记得现在愿望,就连前不久军训时发生事,楚眠也都淡忘很多。当时夜空下热情和感动,说不定都会随着日复日平静生活而
“给别人打干嘛?”于燃在手机那边笑起来,“晚上只想跟你说话。”
楚眠瞬间感觉到胸口里像是被人攥下,握着手机指尖也忽然开始发热。他嘴唇动动,没出声,只是从桌前站起来,快步走到床上趴好。
“楚眠,最近特别担心世界末日。”于燃声音忧虑,“现在看着日历离十二月份越来越近,就他妈好害怕,感觉能活天是天。”
楚眠脸色缓和很多,“你今天不是还要准备艺考作品集?”
“那不是当时没想起来世界末日这茬嘛。”于燃唉声叹气,“操,才十五岁,不想死。”
于燃:“就想抄你。”
“不给。”楚眠立即回复,并决定接下来再也不借他作业,“你找别人要去。”
于燃:“行。那你明天记得来吃早饭。”
“都说不去。”
楚眠回完这句,直接把手机调至静音。低头看书时,余光感觉到屏幕时不时亮起,他没去关心,等本书看完该洗洗睡,他才发现有十九个未接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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