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楚眠没有出声打扰，只是安静地端详于燃聚精会神
样子，看他不停地画又不停地涂橡皮修改。接着，于燃低头吹
下纸面，橡皮屑就朝着楚眠床位滚过去。
楚眠马上嫌恶地叫
声“于燃”，扑过去抱起自己枕头，手掌不停地拍干净床单。
于燃笑声猖狂，笔往床上丢，用力伸个懒腰。
楚眠瞪他眼，低头看纸，“你在画什
？”
于燃说：“随便瞎画。”
己之前遇到所有同学都不样，总是特别矜持又优雅，连打闹时候都不下重手，最多掐掐别人脸，幼稚得可笑。但他有时又很霸道，说不二，命令似告诉别人该做什、不该做什，像威严大人样。
于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楚眠平时各种举动，等他傻笑着回过神儿来，浴室里只剩他个人。
天已经黑，秋夜温度降不少，于燃穿着黑色背心走在室外有点冷，回到宿舍才好些。
他抬头看见楚眠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玩手机，头发蓬松，看样子也刚从教师宿舍洗完澡。
“哎。”于燃双臂抬高，伸向楚眠，示意他拧下自己。
楚眠辨认出纸上是石膏几何体素描，他从小就在楚珩画册里看过很多。虽然自己是美术外行，但他也能判断出来于燃画得很标准，于是问他：“你学过画画啊？”
“没有。”
楚眠欲言又止，犹豫下还是没再继续说。他才不想当面夸奖于燃“那你挺有天赋”之类话，免得对方得意忘形。
或许是因为第天军训，教官们还算宽容，晚上把大家叫出来做几十个深蹲就放他们回去。熄灯后，于燃躺床上玩手机，听见楼道有教官挨间屋子查寝训话动静。
身为宿舍长，于燃有必要提醒大家注意收好手机。屋子里片黑暗后，他又突发奇想地问句：
楚眠皱下眉，放开手机，像完成日常任务样握住于燃小臂，同时警告他：“安静，别出声。”
于燃觉得小臂被拧紧下感觉简直比按摩还舒服，他找班里很多男生配合自己，只有楚眠手劲每次都不轻不重恰到好处，让他爽得心满意足。
胳膊被“打通经脉”后，于燃精神抖擞地挪到边翻行李，然后拿着纸笔爬上床。
楚眠以为他在补国庆假期作业，过会儿定睛看，发现于燃原来在趴床上画画，手里拿根2B铅笔，心无旁骛地低头描摹着线条。
洗过澡于燃鼻尖红红，额前头发全都撩上去，看着十分干练。楚眠平常见多他吊儿郎当德行，现在看到他还有这种认真表情，不免感到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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