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眠无言。
四百米跑完下来，于燃白皙
侧脸泛
层红，身体跟着有点热，他不停地抖动T-恤下摆，好让凉爽空气钻进来。窦老师让大家进体育馆，这节课测坐立体前屈。于燃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眼楚眠，确认他没犯困。
两个班体委先测，然后他们再记录班里同学数据。二班班委虎背熊腰，加上体育中考后再也没怎
锻炼，测试结果般。于燃正相反，身材纤瘦，爆发力和柔韧性都在同龄人里很出挑，腰弯下去就直接把游标推出23.5厘米。
“行啊。”窦老师笑声，“跟个翻盖手机似。”
于燃得意洋洋，之后还在旁边跟同学分析坐姿是否标准，热心地分享技巧。
标准四百米，几十个男生很快按照班级排好队形。于燃没当过体委，以前在四十四中时候体育课形同虚设，大家都是自由活动。他现在站在队伍前头，迈步，剩下所有人都跟着他跑起来。
他跑快点，大家都得跟着加速；他喊“二三四”，众人口号整齐划。这种“他人节奏尽在自己掌握之中”感觉让于燃短短几秒内就找到当体委快乐，不知不觉脚步又变快。
快到弯道时，于燃才想起来班里那位有特殊情况同学。楚眠个子班里最高，跑步也在队伍最前列。于燃小声问他：“行不行啊你，要不你现在换到内圈跑吧。”
楚眠皱下眉头，“没事。”
“
怕你忍不住犯困睡着，发生踩踏事故。”
很快轮到楚眠，他干脆利落地俯下腰——游标滑到24.1厘米。
“嚯。”窦老师忍不住叹声，于燃成绩就已经算是高男生顶尖，没想到楚眠轻松刷新他记录。窦老师拍拍楚眠背，“起来吧。下个，周维犀——”
准备测试男生已经走过来，但楚眠还弓着腰坐在地上，只是两条胳膊无力地垂下去。
窦老师不假思索地推下他，结果少年身体就顺着这份力量向旁边倾
“就算犯困也是跑完以后。”楚眠面色如常，“现在很清醒。”
“噢。”顿顿，于燃又开口，“为什喊完‘二三四’你都不跟着喊？怎回事儿？你有什不满？是不是心里某个阴暗角落正计划着取代体委位置？”
“……”楚眠深呼吸，忍无可忍地斜睨于燃眼，“劝你少说话，容易岔气儿。”
楚眠以为自己是在告诫他，殊不知于燃听别人说话时经常过滤掉对方神色语气，只听个字面意思。他嘴角上扬，还笑着跟楚眠说句“谢谢关心”。
——哪里关心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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