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
边说，边将自身气息渡给雀先明。后者形貌飞速变幻。顷刻间，模样两个孟雪里对坐，气息亦所差无几，好像温泉中间出现面镜子。
雀先明皱
他身形精壮结实，四肢修长，艳丽眉眼笼在白雾中，若隐若现。
孟雪里本想让他穿上衣服，走近却见他脸色苍白、略带疲倦，转而担忧道：“出什
事
？”
此处天地灵气浓郁，泉水有滋养妖身之效，雀先明泡着温泉，应该气色红润有光泽，如只熟雀才是。
“你来？”雀先明没好气地说：“想到要干大事，最近兴奋得睡不着。借你地方泡会儿，晚上睡个好觉。”
孟雪里点点头：“
昨晚也没睡着。”
晴朗星夜。雪山起伏,天地辽阔。
山谷间,整片光滑冰面映照出夜空星光与游云,像条条流淌
星河。孟雪里穿过这些星河，体态轻盈如燕，雪地、冰面留不下他脚印。他身披霁霄送银色披风,面容也如冰雪般，眼底却有淡淡笑意。
这是妖界圣雪山。经年久别，人还故乡,自然心情舒畅。
数年春去冬来,冰河融化又凝结，雪崖崩塌又重积,雪山地貌与孟雪里记忆中迥异，但当清爽空气充满心肺,他仍觉切都没有改变。
不知什野狼对月长啸，啸声在山谷间回荡不休,震得崖上积雪簌簌飘落。很快兽吼声消失，只有风声呜咽，或许它们已感受到某种危险气息,不敢再冒头。
说罢解下披风，仔细叠好收进储物袋，又胡乱脱去衣物，散开头发：“也泡会儿吧，解乏。”
“哗啦”声水花四溅，孟雪里迈进温泉中，舒展身体，调整至舒服姿势。
两人坦诚相见。
“多久没有过？这样起泡温泉日子。”雀先明斜他眼，“你做人修道，哪有做妖逍遥快活？”
孟雪里仰望星空，看满天星星在热雾中变得朦胧：“等这件事办完，好日子都在后面。”
孟雪里未化人形时,便与许多未开灵智雪豹、雪狼、雪兔为邻。他在茫茫雪地上畅快奔跑、跳跃，打滚，大笑大叫。哪有欲说还休感情、复杂纠缠烦恼。
做妖、做人，不如做只什都不懂小灵貂。这个念头闪即逝，孟雪里来不及细想,阵白雾迎面扑来，将他眼前世界彻底遮挡。
白雾带着炽热水汽，袅袅升腾弥漫空中。谁能想到，行至山穷水尽，忽而峰回路转。冰天雪地深处，竟还藏着汪天然温泉。
水声汩汩，像口煮沸大锅。锅里正煮着熟人。孟雪里笑起来。
雀先明半眯着眼，下半身泡在温泉中，双臂大张，搭在泉边湿滑石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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