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起身来笑作怪:“这有什可生气?往后得空去就是,清清你先上来,你这身子受不住寒。”
且听着,只觉他得空总归也会忘,便转眼只告诉他拉倒,却见皇上正落眼儿看着腿上。
低头顺他瞧,见是块儿污泥正糊在腿肚,也不知是从哪儿蹭来,衬着显得特脏。皱眉伸手剥它,湿淋着脚丫往池外赤足站,看得皇上连忙把揽起来脚离地,没好气儿道:“你也不怕硌脚,鞋呢?”
撑住他胳膊,往旁边儿草丛努努嘴:“蹬那儿。”
皇上便也懒怠替捡,直路把扛回屋里榻上坐,才又叫下人去替打热水来擦脚。
好兴头都该败。”
边儿上下人同徐顺儿讲那打耗子事儿,徐顺儿听好番哭笑不得,渐渐静下来默过时,竟在身后好端端道:“爷,你兴头若当真好,那耗子蛙都奈何不什,便由着去也就是,再好宅子住着也都能来些不好,从前国公府里还有蛇呢,怕得你成日闹着老爷搬家,后来那蛇不也让大公子给捉。”
他把扔在池边儿袍子捡起来拍拍,叹口气儿道:“爷啊,宅子总还要再住下去,再不济……好也总能比不好多,你这心……也是时候放宽些。”
听他说话儿,手里抓着叉子还往水底再扎两下儿、三下儿——四五下儿,终是发觉徐顺儿他说是对。
天儿已到秋收凉节,京中大宅池塘里是不该有蛙。
看着他背影立在跟前儿,直觉心底儿有些躁,悄悄瞥眼儿床头四方枕头,也不知怎就心下横,忽叫出声:“多打些,……洗个澡。”
【拾壹】
水慢慢烧好打来,徐顺儿给皇上放洗好瓜儿果
时觉得口干,便挥手支徐顺儿去给倒杯茶,自个儿只立在塘里出起神,过会儿身后再起脚步,当是茶来,转身却见端茶立在池边儿竟不是徐顺儿,而是皇上。
皇上托着茶盏底儿,皱眉看着似笑非笑:“你这又起什毛病?赶紧给上来。”
泄气,先把竹叉子扔在池边儿,伸手接过茶来解渴:“你成日里桌子不给送来,人怎不忘来?”
皇上慢慢在池边儿蹲下,挑眉问:“除桌子你还要什?干脆列个单子给,往后齐给你送来。”
气得把茶塞回他手上:“要列单子还不如自个儿去买,管你要什?”这人真年纪大愈发不懂趣味,直道从前要他陪去趟江南他都多时候没应,应得再好也都该是空,且算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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