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姑娘虽是娇娇病容,却倒也难掩绝色,立在沈山山旁边儿,便记起她是谁。从前在诗会上瞧见过,她就是苏阁老嫡孙女儿苏大小姐,如今是沈山山媳妇儿。
此时苏大小姐惨白张秀容,眼角还挂着抹哭过绯色,见着,神容便化为怒,显然也很知道是谁。可她大约觉着这样*佞男宠来提沈山山,于他沈府只能叫羞辱,故倚在丫鬟怀里也不忘拿柳眉杏目瞪着,还颤手执着绢子恨恨指着:“稹……你,你们御史台就没别人?就非要你来?……夫君从来如何待你,你……你何至每每如此报他!你难道就没有良心?”
沈山山沉声叫她休言,却觉着没所谓,只徐徐看过她眼,便皱眉抬手,招人将他们围,吩咐左右:“将沈少尹与夫人请上车罢。”
想想
他成婚,好赖是憋不住,没皮没脸地非请自至,这才见着沈山山面,破三月冷持坚冰,与他喝个酩酊,还曾想着往后也能多来走动,就尚能同往日般要好。
岂知眼下这走动,却是带禁军来提他家子收监。
难怪说御史台是乌台,乌鸦乌罩在身上,走哪儿又能有好事儿。
立在沈府门口,只见着新婚三日未出,府门高挂大红灯笼都还未摘下,上面红纸粘着喜字儿也在斜风里偏偏折折,晦光下艳丽不再,已可惜好颜色,衬着外头渐渐绵雨,更显得薄薄蒙蒙。
兵士从内里押几个仆从出来,不多时候,袂荀兰衣角便从门中现出。抬头正眼看去,不过四五步外,只见沈山山依旧兰衫玉带、身如挺松,原是容素净地从内走出,可走到门口却眼瞧见在外头,时他整个人都在门槛处顿,清凌眸中霎时光似水晃,身都没动作。
终于与他这相对着,弹指间胸中忽起千言万语,几乎只想冲到他面前去大声责骂他,去讨问他无数个为什,可路出宫听爹讲出过往却太沉,只仿若巨石砸在脚上,叫步都迈不出,声也发不出,单只能用双眼同他两相较量着,右手指头紧握在御剑雕花剑柄上,也已觉出份儿硌手痛。
沈山山看着,目中渐渐定下些,还是迈过那门槛走出来,稍稍站定身前,口气竟寻常般向问道:“你今儿该休沐,怎来?”
腔早已堵痛到发麻,此时闻言,答他也只干噎:“碰巧在台里罢。”
沈山山静默时,望着脸问:“又挨打?”
调过脸去不再看他,正要抬手招人领他上车,此时他身后却走出个丫鬟搀扶姑娘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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