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原是在边儿上勾着几道没处完折子守着,结果偶然抬眼看要在正堂上解衣裳,唬得他顿时站起来把敛袍子把圈住:“你是给打傻?后面换去,都看着像个什?”
如愿以偿地四处扭头瞎望:“后面,哪儿啊?”
“你
里停下,时候已经夜里。皇上又抱走下去,路自然连连有宫人惊奇地看过来,更有要迎上来替他,可他倒只当没见着似,径直路把抱回岁羽宫正堂上坐着,又立在旁边儿叫人去把太医宣来,宫人又开始忙忙慌慌折腾起临时给用东西。
皇上当年登基后就住在岁羽宫,可初时去见他总都在尚书房里,故这还是第回儿到他寝宫去。
其实岁羽宫并不很大,布置得似他从前东宫里寝殿。不住四下去瞧,见着有些用度也是东宫从前旧物,许多摆件儿打作侍读前东宫就有,他都还留着,堂中燃也还是宝蟾香,挺幽心静神。
愣生生地在堂上到处打望,像个刚进城乡下土包子,还跟没见过似地瞅着宫人匆匆出去寻太医,走神间,只听皇上低低叫声,扭头看向他,竟见他低头瞥眼他自个儿前襟上,朝苦笑道:“清清,你手劲儿倒是大,这龙袍都快给你揪破。”
这才看见攥着他衣裳手指头骨节都已发白起来,便惊觉要放,然攥那衣裳太久已整手都僵住,愣是丢两次才丢开。
皇上气闷多时候,终于被这傻样儿逗乐,苦与笑里终是笑多出丝,下刻摇头叹声,握住手坐来身边儿,轻轻替揉揉指尖子,劝句:“外头该说都说开,你不如放心在这儿养几日。”
“……只养几日?”眼见他神色松下来些,连忙问他:“那这几日御史台俸禄还照领不照领?”
“你还有脑子想俸禄——”他气得抬手要刮来鼻子,然最终也没寻着地方下手,便只得逗狗似在下巴上勾勾,收回手去问:“你搁床上躺平就能吃饭,还不比俸禄强多?”
他这话般也是正理儿,可躺床上这事儿,却还需分清楚是躺在哪儿床上。心想这饭要是躺在宫里床上吃,定不能是容易吃,到底过几日腿脚灵便也还是出去好,不然这宫上下满朝百官想砍也就算,总不能叫他们日日指着皇上骂昏君。
然皇上打水深火热里把拎出来,他说说什,是都听着就好,便由着太医来替瞧伤,也喝宫人奉来解酒舒身汤药,听小太监几个说热水打好,便晃晃悠悠站起来要脱衣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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