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间发紧脑中发麻,连眼底都泛起丝黑,几乎立时就要晕厥过去,可那时候看着站在前面不远爹,却能死命打脊背上拧起来股倔劲儿,还强撑着双腿不晃不软不倒下。
始终还站着,昏花中,爹已冷着脸从跟前儿漠然走过,连眼都不看,更句话不讲。
官兵还在徐徐押解着赵家人等,沈山山忽然把换到他身后去挡住,他握手指头收紧起来,这时候终于听清他说:“别慌,他们现在看不见你,稹清,咱们马上就能走……”
把目光从爹背影收回来,手指渐渐回些力道,终于使出些劲,将沈山山稍稍拉回来。
跟他说:“山山……让开吧,这事儿你别替挡。”
说谁?钦国公儿子?”
“哎哎哎,就前面他们御史台。”
“是三儿子?……哦,从前是皇上侍读罢?”
“那难怪,瞧瞧他那模样儿——就住在宫里,也难怪吧?”
皮肉全都灼痛,内里却是极度冰,虚浮倒退步,全赖身后双手急急架住肋下:“稹清你别慌……别慌……”
“往后,你都别再替挡。”
耳边已听见爹咬着牙怒斥声:“还不塞这疯妇嘴,把她带走!”
而那妇人被塞上嘴之前,都还在满容狰狞地骂:“新皇有眼无珠啊!竟让这贱骨头领人把赵家给灭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看这天下也不长,不长!……她在宫里见死不救大义灭亲又怎样?她有什好得意?她机关算尽自作多情,还不是争不过个男人……”
终于她被官兵扯过布头塞嘴,路经过去,却还在回头看着呜呜作笑,那笑声像是寒夜枯井里伸出只瘦骨嶙峋手,死死卡在脖颈上——
叫压迫,叫窒息。
*员交头接耳同平民指指点点说道都开始在耳中嗡嗡作响,就连沈山山扶着说什都渐渐听不清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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