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……”讷讷起身从他手里把腰牌儿又抠回被窝里,顺带也抓起被子把自己兜头罩住背过身去:“你除骂你还知道干什……”
“你给出来!”沈山山把掀开被面儿把摁平,垂眼看着眸子里都是沉浮怒痛:“稹清,你睁开眼睛来看看!他都纳妃,他都让你别往东宫去,你——”言顿下,他摁在肩上手放开,恨铁不成钢道:“往后日子那长,你好好儿个公子,做什非要往火坑里跳?明知道前面是堵墙,你如今撞都撞上去头破血流,都还不知道停?小王爷骂你话你是都忘?你凭什还上赶着给太子去?”
他言语真正刺耳,却又真正地对,仰在枕上恨恨看着他,手里捏着那侍读腰牌儿边角都快把手心儿给戳破皮,痛到底来却不禁脱口道:“山山,你不明白,他只是没得选,他心里不是没……”
“有你又
【佰卌伍】
人念头是生在湖底根儿草,瞧不见不表明它不在,也根本经不得暗流搔挠。
自打想要回东宫心起,如渴水人在大漠里头望见汪泉,只想脑门儿照直往那泉里钻,竟觉万事忽而都没生气儿。整个人好似被吊水桶子挂进深井里,抬头巴掌大片儿天上除那日皇上扭身离去影子是什都没有,也谁约也不想应,成天价儿地只知道摆弄那侍读腰牌儿不出去,外头转着舵子拉也只有沈山山个人。
两回爽约还好,可这竟也过五六日,沈山山终于寻摸过不对味儿来,顺着往学监去路上早就找到国公府来提。
那时候还没起,正萎在榻上捶胸口,捏着被单子在心里头骂自个儿贱,沈山山被徐顺儿领进来,罩面便是忧心忡忡问句:“稹清,你病?”
没及说话他已踱到床边儿,蹙着眉头抬手探额间,“咳不咳?请过大夫没有?”
“……爷没病。”拽下他手指头睨他眼儿,“你才有病。”
“早来瞧你还被你骂,是有病。”沈山山气得瞪,但眼见还能耍嘴皮子便也安下两分心,推开些被角往边儿上坐问:“这几回怎叫你都不出来,你想什呢?”
想得可太多,却真不敢同他讲,只是闭着嘴捂会儿,却真没捂住,心知道话说出来沈山山就得骂死,可心底儿还真痒得没法子,便捏着侍读腰牌儿从被窝里伸出手来:“山山,……想回东宫去……”
沈山山闻言眉头跳,劈手夺过腰牌儿咬牙问:“稹清,你是不是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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