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没觉得他同平日有什不样,反而因作弄他还挺高兴,殿试卷纸呈上后也果真卷入前十,得圣躬点他御批,可面圣答考时他却有些浑浑。
先皇爷当年不过问他些策论,那些策论搁平日他定能同侃个江河湖海流不尽,然搁在圣驾跟前他却是怎都言不臻境,好是好,却不及八分他往日言辞里头机辩。
想他定是见圣躬临询便心里打鼓,多说怕错,可这不说,却实在可惜他才学。在下头看得是直捏汗,恨不得站起来替他说道。
只是也来不及,因下个被御批卷儿,竟就是自个儿。
记得当时殿上文官林立,爹同相爷道立在先皇下手左边儿,右边儿是太保太师和各部尚书,先前几卷儿他们已作论不少时候,阅卷官将卷纸铺在先皇御案上时候,还未来得及唤上殿,遥遥见先皇只第眼瞧过那卷纸瞬,下刻便忽然抬头来问阅卷官句什。阅卷官答,又笑说两句,先皇听竟也就笑起来,只脸上还带病容,因着笑还咳两声,顿顿点点头,上面这才宣上前。
【佰廿柒】
从小就盼着沈山山中状元。
他这人是真正地好,学问也真正地好,总想着他应当中。
其实从小有许多大大小小事儿,心知自己是达不成,就总盼着沈山山能达成,他若达成,那就仿若自个儿心愿也结般,着实能挺开心。
盼他中状元,便是这当中最恢弘样儿,暗暗在心里想许多年,就盼着他中之后能高头大马带着大红绸缎花花儿趾高气昂往街上走,衙役开道锣鼓喧天琼林御宴百官恭贺时候,都不需他能回头瞧眼,哪怕只是立在泯然众生里望望他衣锦被绣模样,那也很够。
提着颗心上前跪,连忙伏下身去叩首,却听头顶上先皇见
约摸跟自个儿中回状元也差不离。
当年不止,所有相熟人都觉着沈山山既秋闱春闱都是头名儿,脾性根骨又顶好,那上殿试定能被御笔金批点作状元,而沈山山在做学问上也从没失过手,又实在当得起周遭这念想,故大家只当这状元之事,于沈山山而言就是自然与必然,就连监生几个喝酒说起,也都是这话。
可熟料,天算不由人知。
当年殿试落下,头甲三人中虽有沈山山之名,他却仅得个末名探花。
殿试头晚上沈山山还又来院儿里看书,走时候俩是打个什赌作笑,总之输,翌日便要早小半个时辰起来去买汤包,路带到他家里吃又接他道入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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