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把手往背后猫不接,颇嫌弃:“它钻不老少地方,多脏啊。”
沈山山气得挑眉看着:“嫌脏你洗手不就成?旁边儿就是河呢。替你逮那多次也没见着怎样啊。”
他这是嫌矫情,再不答应估摸他就得打。于是勉为其难接那罩子,瞅着那青项金翅蛐蛐儿在围布里头胡蹿,心里点点地又跃跃欲试起来,等小会儿,终于定眼儿抬罩盖过去——谁知脚下上前时却踩着个松动石子儿绊自个儿衣摆,时屁股撅人也偏,登时照着围布里头摔进去,脑袋都磕在地上。
立时疼得吱哇乱叫。
围布被压落,蛐蛐儿往外蹿就奔得不知去向,沈山山万没料到这平地儿也能摔个狗吃屎,瞬时捂肚子就大笑起来。
蛐蛐儿躲里头不出来,他急得直挠耳朵。
薄暮下夜色渐起,野上人少寂静,摸火折子点盏灯笼,昏光中沈山山不紧不慢接过随从递筒子水,冲徐顺儿扬扬下巴:“让开,把围布打开守着。”
徐顺儿便同另个随从起拿麻布把石堆周遭给围。
沈山山蹲下来,灯笼暖黄光胧在他面上,他照着光,垂眼沉静看着石头堆子细察会儿,忽然抬手就要把筒子水往石缝里倒。
连忙拉他:“哎哎哎,你做什,这倒进去虫就给淹死。”
徐顺儿憋着笑过来扶,可那跑掉蛐蛐儿是青项金翅呢,这多可惜啊。爬起来便也顾不上止他们嘲,还在四下里头找蛐蛐儿往哪儿去。沈山山见这样儿,笑得就更厉害,脸上玉色都叠起红来,手也捶着草泥地儿,简直要背过气去。
“甭笑,赶
“不这样怎给你逮蛐蛐儿。”沈山山认真做事儿时候总肃着脸,此时只格开手,还是把水往里头倒:“你当它傻?它见水会自个儿蹦出来,聪明着呢。”
原来他是要拿水赶虫。团着膝盖蹲他后面笑,看着那石堆只叹气:“蛐蛐儿聪明个什啊,聪明就不会被逮着。”
这时筒里水倒尽,沈山山闻言,收回竹筒时瞥下,澈亮眼又盯回石头去,沉静道:“中庸不是说,人曰予知,驱而纳诸罟擭陷阶之中,而莫之知辟也,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……越聪明,误得越厉害。”
他话音刚落,只听咕咕吱吱阵声儿,果真有个青项金翅大蛐蛐儿从石缝里头蹦出来要逃,可徐顺儿他们早听沈山山话围着石头呢,这时候逮虫直如瓮中捉鳖。
见大局已在握,沈山山闲闲给递个罩子来:“要你自个儿逮只试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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