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质子也在他身边儿对笑:“然也,如此就谢过稹三公子。”
这小子笑得如春红花枝,临着日头看去,瞧着颇觉刺眼。
可此时又何得能说什,只得认命掉头搁蓝绳子拣起根红,正系着,却听琉球那小子又轻飘飘道:“太子,如此看三公子红绳与红豆,倒还相得益彰呢。”
说罢那笑声再度传来,顿时捏着绳头手拧,把自己手腕子都给勒痛。反身去看那质子,却见他早同皇上又说起什,下头宫人奉上蓝色绳子递给他二人,他们边笑言边道系上,倒挺和睦样子。
心中阵阵无名鬼火烧燎得腔子都发痛,几乎气得手抖,只面上还按着。
—”
“去吧。”皇上落在肘子上手指微微收紧些,面上虽还笑,口气却是稳重。
他似在告诫什。
稍稍冷静下,这也想起琉球质子虽是讨人厌,可身份放在那儿还是个属国王子。他琉球附属来朝,虽此时是蹴鞠,但于皇上而言也算拉拢邦交好时候。
政事儿往后头走,大约根本帮不上皇上什,能做,不过是不给他拖什后腿。
此时铮声,玄德门前铜锣打响,是蹴鞠场子开。
沈山山恰好走过身边,见手腕上红绳愣,边自己抬手也拿根儿,边摇着那红绳子玩笑句:“稹清你也舍得同队儿?那今日咱们是不是得赢他们局?”
他是玩笑,可听来不是。
理好袖口扯扯前襟,扭头冲他认真道:“好啊,赢就赢。”
于是只好忍气依言站起来,还规规矩矩给那质子道礼,这才转身去旁边儿侍卫那儿找他们端来红蓝色绳子,惯性便挑起根儿蓝,却听皇上在后头又唤声儿,“稹清,今日`你系红罢。”
他这话叫突然懵,只因身为侍读,从来都是和皇上队儿系蓝绳,红绳是小皇叔那队儿皇亲,惯常不该是能参与。
皇上此举,分明是赶。
那刻回头,之前心里装丝丝气闷竟都变成咸,见皇上目光正落在场上看小皇叔和沈山山那边,强笑问他:“爷,你嫌踢得臭啊?”
皇上正与琉球质子相笑,闻言正色道:“王子对蹴鞠颇感兴趣,你誊个位子让给王子,带他好生领略番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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