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湛眸色更惊,即刻颤颤倒退半步,后颈却抵上身后裴钧胸膛,时只觉横在颈间刀刃都更尖利,不由真正惶恐起来:“裴钧,你……你果然是要逼宫造反!”
裴钧俯身在他耳边,语气冰冷道:“非也,皇上,这是入宫勤王。”
随着话音,他落手扯下姜湛腰间锦囊,看向旁胡黎道:“烦请胡公公领人阖闭各道宫门。皇上今日身子不适,这便要歇息,容不人谁打扰。”
胡黎整个人凛,抖着眼皮看向姜湛
口死死抵在姜湛颈间,而周遭“暗卫”也在片息之间守住殿门,罩着黑头套几人亦如裴钧般径自解开束缚,加入周遭动作。
“这……”胡黎瞬时瞪目惊恐,忽地明白过来:原来裴钧并未受捕,而这些人,也根本就不是皇城司暗卫!
——裴钧应是料准姜湛笃信皇城司能力,亦不敢在眼下政局里走漏暗捕朝臣消息,定会在此时遣散宫中侍卫,这才敢堂而皇之地令人扮作皇城司暗卫入宫,然后在姜湛习惯性走近他同时发难,举挟制天子,以掌控宫闱。
若不是对姜湛绝对解,裴钧绝然不敢如此行事。想到此处,胡黎心知,裴钧此时已接出姜煊,在宫中再没有任何把柄,眼下为保命,已不惜与姜湛撕破最后层脸皮,若是他此时还想再帮姜湛,裴钧定会把他通风报信事情说出来,到那时,裴钧若逼宫不成,他就定会被姜湛杀死。
想到此,他浑身冷,只再看姜湛眼,便转眼珠看向裴钧,假意哀求句:“裴大人!使不得啊!可不能伤皇上!”
姜湛那厢被裴钧以刀相逼,完全僵在原地,此时垂目瞪着颈间利刃,他眼中已被惊怒填满:“裴钧,你好大胆子,竟敢逼宫行刺朕!”
“皇上此言差矣。”裴钧拽着他襟领将他挡在身前,以刀刃迫使他看向前方,冷冷道,“启禀皇上,皇城司司丞楚天远,假传圣旨、擅调人马,携领暗卫,围剿重臣府邸、威胁当朝公卿,这才是行刺,其罪当诛。臣只是代皇上捉拿这贼子,进宫交由皇上处置罢。”
他此言落,两个“暗卫”已将最后个罩着黑头套人押到姜湛近前。此时揭开头套,被押者奋力挣,终于被推搡倒地。
姜湛看向此人,双瞳猛缩,见此人正是被派去捉拿裴钧暗卫首领,不由心底发起冰寒。下刻,他眼前银光晃,那首领闷哼声,脖颈便已被身后“暗卫”划开条豁口。
鲜血顿时喷涌出来,直溅到姜湛浮绣龙纹靴头上,瞬时浸染进去,那首领也抽搐着在地上挣扎,片刻间已没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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