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妍双手鲜血淋漓,手腕上也布满细鞭抽打血痕。她虚弱地倚在裴钧怀中,双眼溢出清泪划过遮掩娇容血污,滴落在裴钧被她颤手揪住袖口上,气若游丝道:“裴钧,好痛啊……”
这话令裴钧痛彻心扉。他忙将裴妍揽在怀中嘘声拍拂,正待继续宽慰,此时裴妍却看见他身后跟入牢中曹鸾,竟在他怀中震:“他……他!”
裴妍喉头发紧地哽咽声,忽而全身紧绷着低声颤抖道:“你让他走……你让他走!”
裴钧还以为她误将曹鸾认作官差,忙轻声宽慰道:“别怕,裴妍,那是曹鸾,过去你也识得。他——”
“知道!”裴妍发声打断他,“知道他是谁……”
,这时抬头瞥向大理寺卿,冷硬道:“那眼下本院想进牢里看看姐姐,不知这个法子寺卿大人有是没有?”
大理寺卿连连俯首向内让路:“有有有,裴大人请,快请!”
裴钧由他带着向内,经过张三,低声道句“多谢”。张三言不发地让开路,却在裴钧与他垂袖相蹭时,转向大理寺卿:“寺卿大人留步。”
大理寺卿脚步顿,听张三脸肃穆道:“实则近日不止裴氏案,大理寺交由御史台监审诸多案牍都与宪台所察甚有出入,呈上御前……恐有纰漏。下官还望大人不吝提点二,以免二日朝会上争诿。”
大理寺卿即刻凛:“这、这——应该,应该。”说着只好向裴钧告罪留下,着衙差领裴钧路走入大牢去。
她睁大双眼含恨含悲地紧盯着裴钧身后曹鸾,猛咳声,咬牙忍痛,再度字顿地低哑道:“你让他走,让他走!”
裴钧莫名其理,此刻惊疑不定地转头看向曹
牢内走道阴暗,裴钧步子越走越急。跟在他身后曹鸾几番小跑跟上,沿途无语。
转过灰黑潮湿砖石墙角,未到尽头已闻内中传来忍痛喘息,待转过最后道木栅,右侧摇晃昏灯牢室终于映入裴钧眼帘,当中赫然是脸色苍白、囚衣淋血裴妍。
裴妍瘫倒在石床干草席上,鬓发汗湿粘黏在额角,干草席上有零星血迹。她浑身因疼痛而发抖,此时听牢门响动,半阖双眼便惊惧地抬起,在看见闯入牢中是裴钧时,双眼中惊惶才顿时化为依赖颤动:“裴……裴钧……”
“裴妍!”裴钧健步奔至她身前捧起她脸来,难掩腔震怒,对身后衙役,bao喝声:“还不快去请大夫来!”
牢外衙役连连应是、慌张去。牢内裴钧为裴妍理开额发,强忍满腔悲怒道:“不怕,裴妍,来,没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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