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。”裴钧也和他同笑,又抬指把梅林玉鬓发理里,“这小子从小就皮,怪招人欢,见过人就没有不喜欢他。他瞧着是个小机灵鬼,把满京城老爷们奉承得溜溜转,可私下里其实也就是孩子,有时候单纯得吓人。你要是早认识他,你也能跟他亲。”
姜越笑眼看向他:“你同他怎相识?”
“倒也没什不得际遇,都是喝酒识得,这才十来年都混在处。”裴钧拉着他手往屋外走,闲闲淡淡说起来,“只不过酒桌之上,口多心杂,多少人是什都过得去……大抵只
夜里,众人说完正事筹备,梅林玉因撞着李顺安也在,想着梅、李两家两相虽是对头,可对头却只是父辈事儿,两个子侄辈翘楚总还有不少天南地北话好聊,便坐去处喝酒。到后来李顺安被赵先生拉去说船运之事,梅林玉个人喝多,终于醉醺醺扒拉着裴钧袖子,迷迷糊糊说起没醉时候不敢说话:
“哥哥,这回妍姐出来,就……就真能好。你说这回,……同她,会不会就能成?”
裴钧听言,同姜越相视眼,没说话。毕竟历经瑞王虐待和皇室无情,谁也无法确知裴妍出牢狱会是怎样心境,更无法确知她到底能不能再次接受另个人感情涌入她命中。裴钧知道,裴妍直认为自己对梅林玉是个拖累,就算不在牢狱,这念头于她也绝不是轻易能改。
可这些却都是后话。梅林玉这厢已然喝高,口里嘤嘤呜呜,讲会儿过去被梅父赶出家门在裴钧家初遇裴妍往事,说着说着还唱起眼下京城最时兴戏曲子,名唤《玉勾楼》:
“千百里赴场月下缘,郎情妾意把眼换,历尽运转阴阳变,与君千里共婵娟……”
裴钧自小同这人酒肉处,惯常知道只要是梅林玉这五音不全人开始唱戏,那就是真该歇,于是也不假人手,只亲自把梅林玉胳膊往肩上架,扛起他便往内院客屋送去。
姜越见他要走,也暂别过众先生与他同路,此时走在他身后,见着他与梅林玉这亲厚形状,不免好笑道:“你和梅少爷看起来很亲,倒像是真兄弟。”
这时进屋,裴钧把醉瘫梅林玉把扔在床上,往里掀,拉被子盖上,活像是屠夫卸下刚杀好猪肉再蒙上层麻布隔苍蝇。
见梅林玉睡得憨实,裴钧呿声,拉过姜越手指,引他拨开梅林玉头发道:“姜越,你瞧瞧。”
姜越低头瞧,竟见梅林玉头发间上有三个发旋儿,忽地便笑起来:“敢情这梅少爷打小是猴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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