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竟敢泼到——”
“好。”旁蔡延终于严声喝,扭头看蔡飏眼。蔡飏即刻收声,瞪向裴钧,十分不甘地坐回椅上。
蔡延将手里折子轻轻丢在身前矮几上,少思二,轻咳声,徐徐开口:“裴大人话虽率直,却不过是说这李知州入京上控案子该查。内阁在座都听见,皇上与言官也听见,可是……”蔡延皱起眉来,低声关切道,“裴大人虽详述李知州惨况如斯,却始终有事不曾说来……那就是李知州他除却辩驳罪行外,可曾将其所告之事控于府道啊?若是已控,而府道尚未理就,则需他回去安心等等;倘或不服判处,也应逐级上表严请京中法司咨件,而不该径直越诉御前——李知州为官方,知此法而不尊,就算撇去前情不提,亦是品行有失,是故此案……”
说着,他长叹声,老目动,颇为难般往末座递去眼:“张大人以为呢?”
难题被推给张岭,殿中人便都看过去。张岭在众人目下沉吟片刻,板着脸道:“不错。且自越诉律令修纂以来,下民撺讼风气渐消,各地官吏勤于听断,案无留牍,曲直皎然,政平讼理,天下得道,从未有过击鼓鸣冤之案,而今新政起,却忽生大案,这不得不引人——”
“天下得道?”裴钧徐徐裹着手中血书,荒唐笑,“张大人还真说得出口。古书虽言:‘天下若有道,则庶人不讼也。’可自打越诉之律出,那五十大板便生生挡住天下庶人向天申讼之路。今有冤抑沉于州府、阻于科道、不达御前,直如脓瘤栓于五体,使各处庶人且悲且怒,非不想讼,却碍于这五十大板,而不敢讼、不能讼。这不是张大人口中息讼——这是息声,是令民不敢言、道路以目!如此境况下,却还有父母之官往奔于京城,舍却性命为民喊冤者,则张大人口中天下之道,何在?”
张岭冷哼声:“不过是州官不服判处、恣意闹讼之案,却以此生出‘天下无道’之言,裴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。古来治天下者,惟贵以德化民、以勤待民,使之无讼,若都如裴大人所言、以多讼为善,则天下万民便开争竞之风也,终使政疲民困,官资耗费,得不偿失!”
他看向裴钧眼,瘦削脸上薄唇开,更道:“遑论朝中更有心怀不轨之人,意欲借讼窃权、因讼生事,今还生出‘无道’之言抨击当朝律令,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!如此权*留在官中,才直如脓瘤——”
“行,张大人。”姜湛忽而出声,苍白脸上神容肃穆,叹口气,“朕听尔等之言,是想听取谏言,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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