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妍似乎松下口气,少时却又提起来:“可若已是庶人,今后是不是就不能再见煊儿?要是他们——”
“那是后话。”裴钧打断她,“现在要紧是你先脱罪,先出去。”
裴妍听点点头,问:“你方才说要有个准备,是什准备?”
裴钧想想,认真看向她:“裴妍,眼下要说话,你之后都要好好记住。”
裴妍连忙肃容坐直些,微微前倾身子:“好,你说。”
是冤枉,哭两日两夜没消停……今儿早好像出去受审,总算安静时,就赶紧睡会儿。”
裴钧扶着她坐好,轻声道:“那会儿让老崔给你换个——”
“别别别。”裴妍连忙拉住他手臂,暗想片刻,叹口气,“多麻烦。”
这拉,叫裴钧忽见她手背上有两处新添红疤,执起看,长眉顿锁:“你被耗子咬?涂药没有?”
“……你怎知道是耗子咬?”裴妍抽回手来看着他,见他不答,便向桌边扬扬下巴,“之前梅六来过,带不少药,已给涂过。”
裴钧依言扭头,见桌边条凳上果真摆着个木匣子。他起身从那木匣中找出药来,揭盖子又坐回裴妍床边,拉过裴妍手就挖出些药膏给她涂上:“涂过是不算。这药没就要补上,直到消疤前都不能断,不然该发病症还会发,到时候就不好治,怕是整个手都得烂掉,连东西都拿不起来。”
裴妍原本要说自己涂就好,听到这最后句却手都抖,时便息声,只由着裴钧给她上药,末才柔目看向他问:“你也才从禁苑出来罢,怎不多歇两日再来?”
“你是觉着见就没好事儿吧?”裴钧盖上药瓶攥在手里,含笑望着她叹,“倒也想歇歇,可蔡家这不又来事儿。他们催着世宗阁要你案子呢,今早皇上也应,晋王那儿大半就不好再拖着。你案子怕是这几日就要移出来公审,你心里得有个准备。”
“移出来会怎样?”裴妍问。
裴钧把她腿上被衾往她小腹盖去些:“移出来,就是说宗室已给你落判,这个案子他们就脱手,往后就不能再参与你这案子审理,之后切相关事务,就都是三司说算。而三司也不必再看宗室面子,因为有你避子事儿,估摸姜家会从瑞王身上把你休,这样你就不再是皇亲留下寡妇,而只是庶人。世宗阁若有晋王搭手,议事儿时再看在是个少傅面儿上,其他罪过倒不定敢多治你……毕竟瑞王之死,已交由刑部来查,便怎判都不再归他们管,他们为难不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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