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姜越,你觉得们算什呢?
登时疼得裴钧哎哟声要抽手,可手里姜越香囊穗子却被小狗叼住,任他怎叫都不撒口,害他只好低头求外甥道:“煊儿,快快快,这是你叔公香囊,快叫它别咬!咬坏可不得!”
姜煊也被这小狗吓跳,懵懵地听话说句“小狗快松口”,搂搂狗身子,黑狗竟也立时就松口。
裴钧松口气,惊叹声:“……奇,这小个崽子就能认主?”说着又苦笑摇头,心里暗道这梅林玉确是给他外甥找个好斗忠犬,真是也好、也不好,倒不知是不是天意。
他让董叔拿巾帕来、把姜煊牵走,这才起来擦干全身换熏香寝衣,踱去里间让下人抱走狗,把头发绞得差不多干,就领着姜煊上榻睡觉。
然而躺在床上,他睁眼就吓跳——只见姜煊那白红两个泥人儿,竟又稳稳地插在他床头雕砌花叶里,此时正阴森森望着他笑。时他顿觉这孩子是真有点儿姜家人那阴魂不散味道,不由低骂声,拍着床板儿吼:“姜煊!把你这泥人儿拿走!”
“不要不要。”姜煊格外执拗,手脚并用爬上床来,抱着小布老虎就钻进被窝里,露出脑袋来看着头顶泥人儿,央求裴钧:“舅舅,就让叔公跟咱们起睡嘛。”
“……”裴钧瞪眼看着那俯瞰着自己笑脸白衣剑客,最终是良久都说不出个“不”字,只得长叹声,无言侧身去,先哄着姜煊睡。
待姜煊睡熟后,他平躺看回床头泥人儿,想起方才董叔说起句句,脑中时是“暗地受苦”,时是“将要造反”,时又浮现出入暮来姜越言语、笑叹,霎时只觉腔中像是被道道细线穿扎而过,点点地抽疼着,还泛着丝酸。
些明知将来早晚生变事情,蒙混在眼下掺甜水般平稳日子里,开始在他心中隐隐躁动。
他抬指摸摸头顶浅笑依旧白衣泥人儿,思虑间,心里再度低声问它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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