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账面上看来,这钱却是臣子用出,百姓若要怨,只能怨官。
裴钧不发言掏出随身授印,盖章,让冯己如去寻方明珏查阅结账,抬头,却见主厅皇亲中叔父辈桌上,坐在南位姜越,正在桌笑闹中静静看向他。
姜越看来目光是清净。他没有笑,没有拿酒,碗中也无肉,而他身边兄弟叔侄却都甚有和乐模样,有行令,有划拳,热热闹闹,欢欢喜喜,勾肩搭背讲着笑话,与京城街角酒楼里吃喝嬉乐个个平头百姓没什区别,不过只贵在穿着锦衣貂裘,戴着玉冠环佩罢。
可他们之中,姜越也穿着锦衣貂裘,也戴着玉冠环佩,此时此刻,却在这屋富贵中显出不同来。
若
便不敢不听。”
裴钧哧声笑:“那殿下还向天意安排之人讲条件,难道就不怕犯天怒?”
秋源智却道:“带匠人归国,技艺尚需口口相传,整理亦非朝夕之功,原就不比带回秘籍书册便捷简易,这不过是为归国后,予以国君个交代罢。其实,裴大人若不想背上叛国罪名,只需将那卦象何来与本君细讲,为本君指出条明路即可,那匠人之类,本君大可不要。”
“殿下说笑。”裴钧抬手和他抱拳,淡笑回绝道,“殿下身世金贵,命理实乃天机不可泄露,只那言已是折寿之能,在下岂敢更多妄语?便还是叛个国容易些。回京后,在下定然择选陶土二匠送到殿下手中,望殿下惠允。殿下,告辞。”
秋源智听言虽有不甘,可看着裴钧是执意不说模样,想想却也罢,只依言与裴钧点头作别。
到此,这欠姜越两样公事债务,裴钧是都还清。
此时散席文官已又各自上车,驿馆中皇室宗亲鸡鸭鱼肉也吃得差不多,酒大约也在最后轮上,馆役便将随行人马整整餐用度算好,低眉顺眼贴上“燕飨”笺,妥当交在冯己如手里。
冯己如看过,稍稍叹,又小跑递到裴钧面前。
裴钧从主厅诸王觥筹交错中收回视线,接过那账单开簿瞧,果见当中原应算入皇室用度那些珍馐酒肉和仆从吃食,竟分也不分就算入随行*员花销里,而皇亲几十人开销,又是随行上百*员十数倍之多。
这些银子如此划,就不再由内务府和世宗阁交付,转而都从礼部燕飨开支中走动——也就是说,原本从各地征得巨额税赋,在划拨绝大部分上交皇族供其享用后,皇族每次外出各地用餐行猎、喝酒作乐,却依然要借礼部“燕飨”设宴百官为名,继续从剩余税赋中另外用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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