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裴钧见姜越直盯着匣子不开吃,便偏头叹声:“王爷这是没胃口呢,还是怕臣下毒?”
姜越时失笑,摇摇头:“孤不过多瞧瞧罢,料裴大人也不是那般不惜珍馐之人。”他把膝上卷轴拿起来递在裴钧手中,又在裴钧注视下抬指拿出块酥吃下——酥大小刚好口,不油不腻,咬下去脆软适宜,花馅儿清新,竟叫鼻中也似能闻见梅香般。
“裴大人择食有道,孤是又沾光。”姜越吃罢,喝口茶方道。
“非也非也,王爷可不是沾光。”裴钧边展开卷轴边客客气气地笑,“臣是不大喜欢清淡吃食,这酥本就是臣特地为您备。王爷您喜欢就成,日后臣让半饱炊常给您送去。”
姜越正要拿出下枚酥指尖顿时停,却还未及说话,就听裴钧盯着刚打开卷轴好笑道:“王爷这卷中都是承平话,臣可看不懂哪。”
他讨好逢迎,裴钧这身笃定与安闲似乎永不会因任何事而更改,似乎永远都会这样下去,正如那三句朝中背地里说起裴钧常用评述般:
官骨入髓,笑靥如肌,有皮却无心。
“晋王爷瞧什呢?”裴钧狭长眉眼很快便注意到姜越手中,“承平婚书?嫁妆礼单?”
姜越好笑地看他片刻:“裴大人想知道?”
裴钧点头,便见姜越再次抬起右手修长食指来,曲直向他勾勾。
姜越闻言便放下手里酥饼匣子,“倒怪孤忘。”他用绢子擦过手道:“实则此卷所录之事,裴大人应当早有耳闻……这些,都是对承平国‘寺子屋’事详述。”
说到此,他似因想起往事而莞尔:“裴大人年初时辩驳张大人新政集中官学
“……”
裴钧哀叹认命地叫车夫停车,裹着身上狐裘抄上个装糕点匣子,在冰天雪地里呵着白气走下车去,两步跨到姜越车边,掀帘子弯腰,见车厢当中宽敞舒适,姜越正坐在正对门帘壁,膝上摊着卷轴,右手边空座上还摆有张放着杯盏小方几,状似正在喝茶。
他先给姜越揖手见礼,然后捡左壁空座坐下,接着就把藏在裘袍下糕点匣子掏出来往姜越跟前递:“半饱炊梅花酥,王爷您尝尝。”
姜越略有迟疑地看他眼,这才接过木匣来。裴钧手得空,便捡过姜越手边小茶壶来给他倒出杯茶:“来,王爷就酥喝茶。”
姜越垂眸拉开手里木匣,只见当中为防震颤而垫有厚厚纱布,其上规规矩矩码放着六枚水红色精巧酥饼,好似因没被打开过,故直到现在也还瓮着丝余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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