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公子呼啦走大半,穷家男子涎皮赖脸盯着老头儿喊岳丈,有苏老爷跷着腿坐在黄金椅上修指甲,挑起八字浓眉,看穷家男子眼,啐道:“你也配!”
方才还熙熙攘攘挤不动街道,这会儿已经没有人烟,除歪在有苏府门前,直沉沉睡着瞧不清脸乞丐。
有苏老爷阴沉地瞧乞丐眼,漫不经心道:“把他给打走。”
扶苏醒来时候,是在深夜。四周鸡犬不闻,他发着热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却发现此处并非奚山,而似乎是人间。天上星子这夜十分灿烂,他瞧着星辨辨位置,才发现此处竟是在中南之处。约莫……是郑国。
扶苏从未来过郑国,只知此处是他七皇叔成据封地,在大昭算是个千乘之国,国力十分雄厚。国中聚集做生意胡人偏多,流动之人颇多,颇难管理。但七皇叔成据亲生四子,收养四子,八位公子都素有贤名,人分管处,成据不偏不倚,对八子同等对待,把郑国治理得倒是井井有条。
扶苏未被扔进定陵中时,听闻七皇叔家中因立世子之事,几个育有子嗣侧妃正闹得人仰马翻,八个公子也各有派系,明争暗斗,互不相让。世子之位本应由正妃之子荇接任才合乎礼数,但郑王妃死得早,几位侧妃皆出于世家名门嫡系,身份颇是高贵,缺少母亲保护荇地位便很是尴尬。荇有掌管钱粮养兄伯清相助,本来松口气,可转眼,掌管兵马总司四兄季裔与六弟芥最近又走得似乎十分近,他十分焦灼,惶惶不可终日。
荇今年十七岁,正是娶妻好年岁。之前因太子,bao毙,按国礼守丧年,过年开春,便要过生辰。
扶苏脑中信息晃而过,却从未有件放到心上。他抬起手,上面青青紫紫,肿胀未消,有些细碎小伤口竟流出黄色脓水。
他读过些医书,自己也懂些病症,但见自己浑身是泥,被丢弃在旁国油腻巷子中,心中便明白几分。
应是……治不好吧。他忽然想到那日病中醒来时看到奚山君,火花中,丑陋也有温馨隽永味道。他知道,那妖怪任性古怪如斯,有日若非吃他,便是弃他。没有谁必须得对谁付出真心实意,他这辈子得到亲切都有限,又何谈喜欢。扶苏理理病中混沌脑筋,清楚,不自觉就走在栋栋民居之间。月上中天,四野清晰,房瓦泥坯因年代久远,还散发出阵阵腥气。米铺、豆铺、饭馆、酒肆,扶苏嗅到不同气味,间间走过,心中也默默念着。他与旁人,关心东西总是不大相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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