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子想想,道:“祖母说,因家住在官道旁边村落,那夜她睡得极不安稳,约莫四更天刚过,天微微透点亮,便听到杂乱无章、嘚嘚马蹄声,他们应是去各国报喜使臣。祖母起床烧水时,隔壁里正家已挂红布,只道是国喜,大昭有后!”
奚山君麻衣晃,龟壳掉在云上。
奚山君如何心情暂且不提,扶苏却过得十分忙碌充实,几乎将那话本子怪梦抛到脑后。然则细细思索,真觉荒唐。那时节,似是回不来,他偶尔也觉得娶乔植也不错。养着这样个奇怪厚脸皮孩子,生活或许变得没有人世规则,也就有趣许多。旁人只道,乔二
杀前世之人只为破你前世累积功德,成全她情郎,令你今生无法如意!你说你想见见画中之女,已将你魂魄藏在书中,借扶苏之身带你游,如今心愿已,为什不肯收手?”
成觉转过头,合上目,眉间微微拧起,他沉默会儿,才说:“带着前世记忆而生,却独独不知她结局是如何。你且让安静地看看。”
隔壁山头山君陆续回来,奚山君却还未归。众猴撇嘴,君父是惯会躲懒,那天上不知如何逍遥情景呢,公子掌家有度,为人又温和果断,她便益发怠慢。
奚山若是听见这话,定然要呸它们脸。她此时是被件事绊住手脚,实在回不来。原来,这几日,工作快要告罄,接近尾声之时,天上竟新来颗星,小小,皱巴巴,发出乌青光芒,跟颗梅子般。任凭她如何去擦,都不见成效。起初还不肯说话,后来肯说话,却直掉眼泪,奚山抹布被它哭得能晒出堆盐来。
“你究竟怎?这般没完没,恼人极!”奚山君着急。
那颗梅子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,“山君不知,……还是鬼时候,还没被道士变成星星前,曾看到过轮转镜。情郎喜欢姑娘不喜欢他,他以后无妻无子,孤苦生。思及此,便心头绞痛,不自觉地掉眼泪。可恨做鬼也帮不他!”
轮转镜是经过岩海骨山,秦广王殿前悬着镜,可知前世今生来世。
奚山君思忖下,才道:“你莫哭,把你情郎八字给,与你排排,卜卜,人虽天命已定,然则些微细节之处或可逆转。”
梅子哭得打个嗝,道:“听家里老人说,他生下来时候正值冬季挂腊肉时候,具体日子已不得而知。”
奚山君从怀中掏出龟壳,叹气道:“时辰可有?有时辰,算算姻缘方位也是能约莫六七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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