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苏不恼,面无表情地点头,但也理解她哥哥为何总这样稀奇古怪地罚她。实在是……不讨喜孩子啊。什都不懂,却要装得这般世故。
三寸丁痴痴琢磨会儿,才看着满是灰尘小手,似是对少年,也似叮嘱自己般道:“这可得好好记住,你示好时,别人许是不欣喜,下次且换旁。”
扶苏问道:“这可很难?朝着你扔东西,你喜欢吗?”
三寸丁疑惑会儿,回道:“相公公子不吝赐教,植原欢喜。只是也不知。幼时厨娘朝面庞扔饭时,十分欢喜,因不必忍受饥饿;可母亲朝扔东西时,又惧怕十分,担心她气急难克。这可算是喜欢还是不喜欢?”
扶苏叹气,拾起枣扔到树上小孩羊角辫上,淡淡地问道:“如何?”
黑暗中深闺少女道:“只是想再瞧你瞧。怕再也瞧你不到。”这是扶苏听过最精辟句话,略回忆,身鸡皮。
他白日从恭桶外天地游荡会儿,已被这偌大园子弄得灰心丧气,君不见,满园皆是青葱木,花果琳琅好人间;君不见,远处两三闲暇猪,陪着山羊与孔雀。平白个园子,雅致成这样,却养着些谁也不养畜生,私下里饮酒时长史暗骂乔二郎妖孽,只喜与畜生为伍,如今看来也有几分出处。只是回忆书里,黑灯瞎火,敏言还能摸到闺阁,被黑暗中只见过面少女震得浑身哆嗦,泪眼婆娑,真确定没认错,不是被猪挠?
鬼才知道。
他站到大树下,有些眩晕,头上却砸过几只青苦未圆润枣。抬头,翠密十分,什都没有,扶苏心想二公子倒也别致,园子里什都有,连猴儿都养着,这会儿调皮,便来戏耍人。正想着,发上又砸两粒枣,瞧这不懂事猴儿!
他再抬眼,来不及缩回小小身形却已,bao露。唔,三寸丁。
小孩乔植却兴奋,如只猴儿从树上蹦下来,扶苏眼前片黑,这是他与乔植第二次切磋。
短小是短小,却乖巧地抱着大树,梳着两朵羊角辫,好似个拨浪鼓。
“三姑娘可要下来?”扶苏微微地笑,瞧着她头上绿云,压抑住拔剑杀她冲动,温柔地问道。
三寸丁抹抹泪,学市井汉子拱手道:“谢相公公子仗义,因顽皮,吃哥哥罚,才在这儿哩!你且好走,自蹲着!”
扶苏面容平和,也回礼道:“那便不打扰三姑娘,自在树下略歇歇,你且莫淘气,往头上投枣。”
三寸丁小手握着把刚拽下枣子和叶,撒落在少年衣裳上,有些迟疑地问道:“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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