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画亦生贼,贼女妙龄,害王子命。丙寅年八月初十,阴时。”
——《情事略考·宗室》月山人
三百零三年前,太祖为昭太宗,当时还身为继承人敏公子定太尉之女为妻,公子心中忐忑,不知美丑贤恶,连番设计而不得见,逼不得已,决议夜探太尉府。可惜夜中起雾,误入太尉府中表小姐闺房,瞧见小姐自画像,而心魂俱失。那小姐,成日后太宗皇后。
七十年前,理宗长女青城殿下躲在后花园花丛中,她那年十八岁,到婚龄,正等着皇父场琼林宴。状元来,年方十五岁小神童,低着头,团孩子气;榜眼来,生得不错,然太瘦;探花来,才华横溢却为人娇;余下二甲陆续到,不是年纪老,便是礼貌少。小殿下躲在蔷薇丛后,好不烦恼。场宴会,诸君高谈阔论,公主芳心好似墙头草,胡乱倒。只疑惑,那小状元晚都只捧着鱼食喂饵,伸出只玉琢手在碧水之中,头却抬也不抬。宴毕,她终究觉得探花更胜筹,正欲写下花笺,派宫人呈给皇父。可惜她那皇帝爹爹喝得得意忘形,自比紫薇丛中朵黄牡丹,非要画师画幅《百贤图》,画师说状元爷请抬头,那孩子搁下鱼食,缓缓抬起头,笑笑。孩子成大昭第贤相,青城成大昭第剩女。整七十年。
五十年前,齐与楚二国交恶,谢侯丈家齐王并未婚妻齐郡主皆毙于楚王手。侯带死士狙杀王,中埋伏。有其貌不扬舞姬替他挡剑,谢侯负伤隐遁,后战西突厥,建不世功,封侯上侯。战胜归国,途遇奴隶市。摊前挂有画像,卖女奴。皮色皆平凡庸俗,侯却驻足。其中有救过他性命舞姬,正囚于兽笼中,沉默不言。谢侯千金买姬。后,峰回路转,因齐大夫誓死保护,侯竟发现郡主逃过劫,亦寻回。郡主立谢侯妃,姬为侧。侯妃早逝。
屈指数来,大昭皇室,无论男女,皆是些痴情种子。可巧合是,这些情事,又大抵与画相干。
这年,齐明十年,继太子春日寿终,秋日之时,穆王世子,也命悬线。
说起来不过寥寥数语,可是万事皆有因由,这因由却是说来话长。
话说,与奚山翠蒙脉山峦千里相连便是穆地。穆王是今上同母弟,同丑女穆王妃共育三女子,两个女儿出嫁时因生得丑,被太后由郡主封成公主,给孙女们多陪送份嫁妆,才算堵众驸马嘴。子便是当今太后最宠爱王子成觉。传闻当年太子未死时,所受关爱还可和他匹敌二,其他皇子,哪怕贵妃生三皇子和小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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