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石头许久都没有动静。扶苏望向奚山君,她下颌抬,扶苏转身,黝黑石壁上却渗出层水。
“她哭?”扶苏不解。
奚山君走近石头,伸出手,那石头竟裂条纹,凭空长出张嘴,乖乖吐出五颗火红丹珠。
奚山君笑眯眯地看着石头,斯文道:“猜,她
“带不走她,便只得来找能带走她人。”
曾家连死五人,晴空朗日又遭雷劈,侍人都觉邪门,十分惶恐,拿着包裹纷纷逃窜,扶苏与奚山君起登府时,偌大个官邸空荡荡,只剩几个道士卷几串珠子朝外跑,连侍卫队也都不知所终。
堂前五口棺,从老到少排列,尸首皆面色惨白。
闺阁之处隐在姹紫嫣红深处,傍晚日落,余晖洒在条孤单单甬道,多少寂寞。
奚山君穿门而入,步履沉稳地上楼阁,推开厢房扇折门。
情愿放弃忠孝节悌,枉生为人,连等妖族都不如,今日若不让她父母兄弟因她而死,贱人寿终之时永堕畜生之道,日后被雷劈,又岂能心甘情愿酣畅淋漓?”
“接下来呢?”扶苏听到此处,红炉火上煨着壶茶水也就煮沸。扶苏取壶,润润杯,淡淡笑,问道。
奚山君吃好几杯茶水,才无力道:“你猜。”
扶苏想想,道:“嗯,三娘变成石头。”
奚山君口茶喷出来,“你怎知道?”
翠元和曾红枝已不知所终。
室内空荡荡,鸳鸯戏水花样还未完成,镇纸压着,风吹过,水纹似乎也荡开。
奚山君副痨病鬼模样,仰望那块无五官无觉石头,它滑稽可笑,自欺欺人,要这样在别人闺阁中,固执地沉默下去。
“瞧带谁来?”奚山君在夕阳中微微笑。
扶苏被她拉得跌跌撞撞,拂去白袍上灰尘,拱手行礼,玉冠冰凉,乌发柔软,垂到胸前,“苏冒昧来此,还请大母赐见。”
三娘语毕,口中便念念有词,恶狠狠地盯着对野鸳鸯好会儿,把翠元骇得满面汗泪交替,霎时间,她竟……变成块石头。
块焦黑巨石。
扶苏淡声道:“三娘苦苦纠缠,杀众人,偏偏不肯杀丈夫和那女子,摆明是不舍得杀翠元,也不肯杀死曾姑娘让他伤心,如此来,还能做些什?离开翠元看他二人逍遥她决计是不肯,翠元得这等风流病时之间又不会同曾姑娘断,她只能闭目隔耳,不听不看,陪在翠元身边,等他回心转意。”
奚山君有些惊讶,也有些赞赏道:“你年纪尚小,竟这样聪慧。”
“之后呢?你便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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