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祁已在新房内,那小妾却着身白衣,在幔帐中,身影依稀。
“为何不穿喜袍?”他温声问道,似怕大声喝,吓到这人般。
“公子不知,家中规矩,素衣为喜,白衣为贺,如今白衣素裳,正是心中喜悦难抑。”小妾淡淡答道。
“听阮氏道,你来府是为报恩,可有此事?”郑祁黑眸望着白衣,左手拇指却有些紧绷,连带着黄梨色扳指隐约亦有些锐气。
“夫人是女子,从不对女子扯谎。”妾道,“只是,公子真不记得吗?”
门,听闻郑祁小子娶亲,来凑凑热闹,顺道寻寻人。”奚山君很神气地骂人,理所当然地递上块东西。
“哎哟,这是何物,怎扎手!”渐黑天,小厮触到个到处是刺物事,还会动,惊骇地跳起来。
奚山君见小厮此态,本来悠悠虚浮样子,却哈哈大笑起来,“奚山盛产刺猬,送只来贺。”
“你!”宰相门前七品官,国丈家门口再不济也得六品,未来皇帝也算他们家特产特销,又岂容人如此无礼放肆,“好个无礼小子,如此戏弄国公府,当心身首异处!”
奚山君却笑得快打滚,许久,才慢条斯理地道:“急什,刺猬是给郑祁小儿,这个是给你玩意儿。”
郑祁心头颤,望见幔中人段白皙颈,恍惚想起那身白羽蓝翎,温柔婉转,转念想,又似迷途中遇见皎白容颜,他心中似有触动,又有快意,待伸手去扯幔帐,却听到管家在外禀道:“公子,那奚山君并无可疑,只是似乎十分富贵,应是哪家公子化名与您开玩笑。他道此次来除送贺礼,还有事,便是来寻失散多年未婚妻。”
郑祁看着呈上来块似是刺猬东西,却着实不是刺猬,也已不会动,乌油发亮,敲敲,硬不可摧,嗅嗅,似有淡香,细品,又无。
妾凝神望会儿,道:“公子拿匕首切下块,便知。”
郑祁依言,用随身匕首切下块,霎时,异香满室,恍然使人不知身在何处,哪年哪月。许久,他才如梦初
他从袖口随手丢出样东西,那小厮不敢接,只见枚拳头大夜明珠在地上滚落,闪着柔和光。
“贵客盈门,奚山君到,刺猬只!”小厮捉住明珠,眉开眼笑地对院内嚷道。
层层传,话到郑祁耳中,却喷口酒,“你说何物?”
“听说是……刺猬。”管家作揖,很为难。
“将……刺猬呈上来。”郑祁总觉自己话有些怪异,又道,“把送刺猬人搜搜,如有可疑,撵;若无,请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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