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想,再说些什。
什话。
高中时,英语老师说,phone是远处声音。那时,上着课,她缩着身,把电话放在耳边,为难开口,你乖,乖,听话,马上回家,拿着七连环,不要抱小灰,痒痒,知道吗。
那边,是沉默,沉默,无休止沉默。
可是,她知道,他直在乖乖点头,乖乖笑开。
不过短短几秒钟,她觉得大把灵魂从身体穿过,透过乌黑金属牌子,挣脱个彻底。
当所有重负移开,只剩下顾飞白眼睛。
他面孔僵硬,白色外套垫在她后脑勺伤口上,双手固定。
她从他眼中看到自己面庞上鲜血,沾在黑发上,几乎涣散眼睛。
多可怕。
然后,无法逃离距离。
铺天盖地灰尘和锈迹味道。
她用手去挡,却只闻到鲜血和骨头断裂味道。
倒在血泊中,头脑中片模糊,震荡,心跳,呼吸,那大声音,似乎终止比继续还容易。
睁眼,却没天空。
说你要给留布丁蛋糕,阿姨,你昨天说过。
那样子,真像个不懂事孩子。
可是,顾飞白,爱穿白衣有洁癖每天背脊都挺得很直,她连他背影都怜惜感动到想要时刻拥抱顾飞白,在不懂事时候,也曾经说过,
温衡,你不必爱,就是从下秒开始,二十二时八分三秒,你也晚整三年。
那天,是昨年秋日晚,他喝些酒,莫名其妙,说很多很多话,这句,最清楚。
于是,远处声音,多远多远。
思念忽而从心脏榨出血液,却直流不出,她痛哭,抓住顾飞白白色毛衣。
她说,能不能把电话给,然后,飞白,不敢伤心,行吗。
他
顾飞白面无表情,他说,你给撑住,远不到死亡程度。
死没有这容易。
顾飞白掏出手机,零三个数字却像个世纪那遥远。
他在颤抖。
阿衡看着他手中东西,眼角,忽然颤落,泪水。
她想,真是乌鸦嘴。
她想,是不是要被压死,被个画着大蛋糕招牌。
忽然,很想哭,记不得顾飞白,记不得二姐,大声,疯般,
阿姨,阿姨,把你电话给,要打电话。
撕破喉声音。
他耿耿于怀些东西,是她费心思索,绞尽脑汁,茫然片东西。
她看着那两个人,忽然,渺小,痛苦。
阿姨忽然凝滞手上动作,表情变得惊恐,小心!
阿衡看着她,什。小心什。
抬眼,旧招牌从天而降,砸下,直直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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