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母却红眼眶,声音有些难过——“阿衡很好,可,待她却不够好。”
孙家伯母愣,半晌,才笑——“这是哪里话,家人又有谁待谁好不好说法,你当母亲,主意拿正,对孩子们不偏不倚就够。”
温母想想,心中越发惭愧,看着女儿,目光又怜惜几分。
侍应生端杯醒酒茶,温母喂女儿喝,阿衡骑驴下坡,发挥醒酒茶神效,“醒酒”。
孙家伯母爱笑,望着不远处和自家儿子打闹,整个筵席分寸都拿捏得极好言希,表情暧昧地看着阿衡——“蕴仪,你还愁什,儿子这好,女婿又这优秀,就等着享福。”
温母也恼——怎就生你们这两个死心眼,让你去陪酒你还真从头陪到尾啊,阿衡也是,杯接着杯,谁让喝都傻着脸去喝。
阿衡听着听着,笑。撒娇似地,揽住母亲脖子,把头抵在她颈间——“妈妈,妈妈,妈妈……”
温母心疼——看把孩子喝。阿衡,是不是胃里难受,跟妈妈说,妈妈帮你揉揉。
阿衡笑,眼角几乎泛泪——妈妈,可难受可难受,你抱抱,就不难受。
温母愣,胸口疼得厉害。
外,鹅毛般雪花已经扑天袭来,不过才些许时间,有什东西,似乎改变。
言希心中烦躁,却面无表情,平淡点头,扶阿衡回去。
思莞想要帮忙,言希却不着痕地皱眉,揽着阿衡,走得更快。
思莞微笑,他眉眼又是平时温煦绅士,似乎不久之前,和言希针锋相对那个人,并不存在。
阿衡闭着眼,有些伤脑筋,到底什时候醒来时机比较恰当。
像是有人把她心剜走,又还回来,伤痕却永远无法痊愈。
她笑,那笑容真温柔好看——“好,妈妈抱,妈妈抱抱小阿衡。”
瞬间,女儿似乎变得很小很小,没有她呵护就无法生存羸弱。
第次,觉得自己这残忍。
同席孙家伯母却羡慕——“蕴仪,你真是好福气,家里有个姑娘就是贴心。”
言希这瘦,她担心自己地心引力过大,不小心把他压回地表。
她又重新回到嘈杂人群中,筵席气氛依旧热闹融洽,不睁开眼,依旧清楚。
言希把她交给妈妈。妈妈握着她,手心很暖很暖。
她絮叨着,阿衡怎醉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这孩子逞能就不让她喝,不过思莞你也是只顾着和孟老喝酒连妹妹都不知道帮衬着。
思莞哭笑不得——妈,是你让陪孟老喝酒,妹妹醉怎全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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