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是,早就知道,她是陈腔滥调,想要说——希望爷爷爸爸妈妈思莞思尔阿衡永远在起,身体健康,无病无灾。
言希看着他们做戏,语气谦逊,进退得宜,把阿衡有意无意烘托成绝对主角,谈笑间,滴水不漏,是真正大家教出贵气风范。
思莞伸出指,揉着眉心,下下,心中很是抵触——言希,为什现在,和你说话会这累。
言希斜眼看他,笑得邪气——可见你是真累,在亲妹妹生日里,不能让宾主尽欢,实在是失礼。
更何况,说那些话,你平时,哪天,不听个千百遍,谁家奉承,谁家敌意,谁家婉转,谁家硬派,你不清楚?温思莞,别说笑。
生日快乐呀,阿衡。
他话语中,带坚持,让她觉得,逃避是可笑肤浅。
生命中,似乎没有这回火热,把别人和自己同烧成灰,不淋漓尽致不罢休。
明明只是个普通生日,即便这个世界其他人不知晓或是无从知晓,难道就会妨碍她把生命延续,悄无声息地给命运树个丰碑吗?
她把笑容委婉,把生活所谓大小格调放低,而他,却从容不迫,对待生活永远只剩下两种态度,击败或者击溃,是个尖锋利锐战士,即使成小木偶,鼻子长长,也是对命运悲壮化。
思莞声音冷几分,趁着温老和温母同孙家寒暄,攥住言希手腕——言希,你现在是把当做敌人吗?
言希却笑,握拳,甩开他桎梏——思莞,容你容多长时间,你不会不清楚吧?
思莞挑起眉,握过他手腕指尖,有些冰凉——所以,已经忍到极限,为阿衡,不想再忍吗?
言希笑,随意把手插入西裤口袋——这话错。思莞,只要你不开口,不
于是,她和他,常常,不在同个音调,格格不入。
这样感觉,忍受到极点,便是彼此磨砺和攻击。当时光走到个刻度,不是他把她燃成烬,便是,她把他,淡念成冰。
他把蜡烛插在鲜美软滑奶油上,嗤嗤火花,静默温和地看着她观众,脱下有些束缚西装外套,笑着开口——“阿衡,许愿吧。”
她那时,数着蜡烛,十八根,小小焰火,想说些什,恍惚中,妈妈思莞来,他们那样温柔,是真正家人姿态,恍惚中,他们微笑着说今天是温家女儿生日,谢谢诸位捧场,就着她手,切开生日蛋糕,那些人,在宴席中,唱着生日快乐,高高低低,成韵,皆大欢喜。
他们不愿驳言家面子,让言希不痛快,却未曾在乎,她是否许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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