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三个月,足够他忘记她几千次,她端足架子训他,也是浪费口舌。
然后,她猜想,他定是把自己当成散播爱天使,把吻当作任务。
于是,也笑。
牵着他手,开口——“言希,们回家
“言希,快些醒过来,们该回家。”
某年某月某日,某人也是这样嫉妒地看着她温柔地抱着哄着那个赖床娃娃,她说——宝宝,起床,要上幼儿园。他则是上手直接蹂躏娃娃——呀,起来起来!老子都没这样好待遇!
她却笑。笨蛋,也曾经这样宠着你,只是你可曾记起?
他醒来时候,全身都是温暖好闻气息,睁开眼,迷迷茫茫地,看到个人。
他看着她,看到她眼睛,那样温柔,带着倦意,似乎,好久,都没有人这样看过他。
已见青筋,骨细硌人。
他又瘦许多。
仙人掌留下疤,已变成条条细索暗痕,有些狰狞。
与言梵高画着实有些不符。
所以说,生活不能假设,假设出来,预料结局,饶是皆大欢喜,却永远有丝瑕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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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去接言希时候,满眼白色,看起来,眼睛实在有些痛。
三个月,实在不短。她战役,迂回忍耐三个月,最后终于大破。
趴在窗外,那个人躺在白色病床上,柔软而干净,蜷缩着身子,熟睡着。
左手食指,勾挂着七连环,银色,日光中,闪着明媚萧索光亮。
他揉眼睛,黑白分明大眼睛看着她,很久很久。
然后,轻轻昂起头,微凉体温,浅浅吻,印在她眼皮。
痒痒,软软吻。
而后,像个小孩子,笑起来,从她怀中挣开,天真而腼腆。
阿衡愣,无奈,又不好跟他计较什。
她有些疲惫,看着他,安静地。
没有白天黑夜,不停地注射药物,不停地睡眠,连梦都不会做。
言希,你是否……想过阿衡……
她轻轻晃着他,沉睡那人,由于药效,难以醒来。
她轻轻揽起他身子,轻轻让那人靠着自己,双臂拥抱着,缓缓地拍着他发,温柔指温。
她几乎看得到背对着她,被阳光打散黑发。
走进去,床头放着杯水和把药片,白色,黑色,褐色。
这可真糟糕,都不是他喜爱颜色,不晓得他平时有没有乖乖吃。
他呼吸很轻,安静地,是清恬气息。
她抓住他右手,拇指,食指,中指,点点相合,温柔地,而后,错位,紧握,十指相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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