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
眼珠往左边
扫，右边手里笔唰唰唰又是排，中间几乎没有停顿，流畅得像是刚上过润滑油发动机，十分熟练而迅速。
页抄完，她哗啦地翻过页，抬脚踹
下前排那人椅子腿儿。
“哐当”声轻响，坐在她前面男生椅子往前蹭下，赶紧小心地回过头来。
陶枝手上还在奋笔疾书，头也没抬，嘴里叼着笔帽含糊地问：“你以前是老王他们班啊？”
男生点点头，又“啊”声。
陶枝牙根痒痒，磨牙忍住想打他顿欲望，想想又说，“
们学校还不用写作业，有时候老师心情好，就不查。”
季繁侧头，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：“什
作业？你还写作业？”
“……”
陶枝觉得自己作为不良少女尊严在他质疑眼神下被践踏得体无完肤。
“当然不写，”陶枝说，“闲着没事儿干吗写作业？抄都懒得抄。”-
，你转学过来以后记得想点办法把这十分补上。”
季繁初中就跟着季槿搬走，当时也是又哭又闹着不想走，现在几年过去，他在那边有自己舍不得朋友和熟悉生活环境，又要被赶回来。
他不想回来，陶枝清楚，但这事儿由不得他。
小孩子是没有话语权，你想不想这种事对大人决定毫无影响，让你往东走你就没法儿往西去半步。
时间没人说话，两个人就这蹲在路边，看着夜晚稀稀拉拉车流发呆，半晌，季繁叹口气。
“他般喜欢什时候来收作业？”
实验中高二分科，十二个理科班七个文科班，班主任和各个科目老师也会重新分配。
陶枝以前没上过老王课，只知道是教物理，人挺凶，以前在走廊里经常都能听见他在办公室训学生。
九月二号，开学第天。
高二班。
清晨风带着些微凉意鼓着窗帘闯进来，七点刻刚过，教室里已经坐大半人。
陶枝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边，左手边铺着叠试卷，答案密密麻麻，右手边是另叠模样，空白。
少女此时正咬着笔帽手里攥着支黑笔，飞快地往上面抄答案。
“你什时候回？”陶枝先开口问道。
“过段时间吧，”季繁说，“好像还差点儿手续。”
陶枝单手撑着脑袋，指尖搭在唇边，看着少年那张和她勉强有个两分相似脸，难得大发慈悲地安慰他：“往好想，以后你就能跟在个学校。”
季繁本来情绪已经平复些许，闻言又是阵绝望：“你这说是更不想去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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