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就这样不知过多久。
蓦地,顾景愿身体又僵。
发红眼睛转到龙彦昭身上,孔武有力、身材高大年轻皇帝还在细致又耐心地安慰着他:“那些都不是阿愿错,这天下不平事何其多,阿愿做得已经很好。想想灵香,灵香她现在都在感激着你呢。再说阿愿已经寻到阿芷,都过去……”
“皇上。”顾景愿重新开口,低低地唤声他。
不是面容与他极度相似、更令阿芷熟悉程寄。
她叫从始至终都是二哥。
……
单是想到这点,顾景愿便根本说不出话。
低矮灌木丛中,他全身都失力气,只能依靠在龙彦昭身上,勉强保持站立。
柔地说:“阿愿找到。”
顾景愿仍旧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眼,表情茫然而怔愣:“可……不知道阿芷她……这些年受那多苦。陛下,……为什要让阿芷她受苦……她才只是个小姑娘……”
“阿愿。”只手紧紧揽着青年不住颤抖身体,另只手,龙彦昭缓缓将之抬起,为青年拭去脸上泪痕。
顾景愿还是那样。
哭时候整个人都会压抑到并没有丝毫表情变化,唯有笔直落下泪珠可以宣泄主人撕心裂肺。
“嗯?”龙彦昭依旧将他抱得死紧。
顾景愿放纵自己将下巴落在他肩上,他腿上稍微有些力气,但他还是小小地回抱下龙彦昭。
皇上:“……”
感觉顾景愿双手正搂着自己,似乎除在床上以外就没受到过这待遇皇上登时不会。
他有心紧张地继续安慰说:“阿愿你放心,那个北崖王朕也不会放过他!
既因为这世上,竟还有不似父王和其他兄弟姐妹至亲,直惦念着他。
又因为若当初他有想到回来看看阿芷,或许事情也不会这样……
父王为什也要那样对阿芷,还有太子……他竟真不顾阿芷死活!
心疼、自责和感动都在滔天怒火里被锤炼燃烧,耳旁还夹杂着个低沉声音,以及不住地安慰他内容,顾景愿心绪便这般被反复撕割碎裂,会儿是黑,会又变成白。
会是冷,会儿又暖如春天。
……他连落泪都美得惊心动魄。
龙彦昭不忍地为他擦拭着,擦不过来,便去吻。
他亲吻着他面颊上泪痕,还有发红眼圈,安慰他说:“人各有命,那便是阿芷命。而且那都过去,过去啊阿愿,从今以后正如你说,阿芷都不会再受半点委屈。”
“可是……可……”
方才刚见面时候,隔那远,阿芷却能直接认出他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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