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
顾景愿整个人还愣着，美目圆睁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提来两桶水
皇上：“你……哪弄来水。”
“从你们厨房拎……阿愿这儿不是开客栈吗？朕琢磨着总该有热水。”
龙彦昭人高马大，身形健硕。常年坚持习武和这
段时间沙场磨砺让他可以很轻松地提两桶水过来，也可以很轻松地将热水倒入浴桶中。
但即便是少时在北部、最艰难那段时期，他大概也没有做过为人兑洗澡水活儿，所以试水温时候看上去又极笨拙。
笨拙，却细心。
顾景愿动作有些发颤，这晚上他已经用尽
力气。
而就在这时，“哐”声门响，有人将他房屋大门推开。
隔着屏风看不清楚外面情况，顾景愿下意识地觉得是晟儿仇家找过来，瞬间起身穿衣，待旋身翻出桶外之时……
龙彦昭身影又出现在他前面。
……
在不为人知地方，他依旧紧紧抿住自己嘴唇。
走就好。
走就好。
他不住地对自己说。
冷水环绕着，凉气逐渐袭来，顾景愿又开始觉得有些冷。
缓缓将最后衣裳剥落。
他脚步还是有些虚浮，站不住，单是个简单动作便做好久。
浴桶中水确不知晾多久，已经凉。
这
晚，也懒得再叫人备水，顾景愿直接迈步，坐进桶中。
八月江南并不冷。
他就那般次次，用手掌丈量着温度，进而添置热水。
等切弄好，见顾景愿还呆立在旁……赤着脚，龙彦昭猛皱眉，又不由分说地将人捞起，放置在桶里。
……
身体重新被热水萦绕，顾景愿不习惯。
他也皱眉：“
已经洗完。”
所有动作顿住，顾景愿脸上尽是茫然之色。
他冲他眨眨眼。
有些不确定对方是真，还是自己幻觉。
但龙彦昭已经不满地看向他，看他湿涝涝身体和头发，看他身后浴桶……更加不满道：“阿愿怎洗上冷水浴，快让让，朕给你添水。”
龙彦昭手里，果然拎着两个大木桶，里面盛装着热水，还冒着氤氤热气……
他重新抬起头来，瞬间表情茫然过后，开始给自己擦身。
——他可以失神，但不可能病倒。
晟儿还小。
外面形势又那样严峻。
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……
即便是夜晚。
但全身猛地浸在冷水之中还是会极不适应。
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、排斥着那凉水。
顾景愿坐入其中，却无所觉。
他将自己缩成团儿，头埋在膝盖里，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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